周侍郎简直心悦诚服!
他原本还以为楚庭川是来刑部镀金的,没想到人家竟然真的有如此本事,这一手审问的本事!真是绝了!
连他这样的积年的刑部老油条也要说上一声漂亮!
太子殿下是真真正正的有本事,对人心揣度的能力能到这个份上,可以说在他这个年纪没有别人了。
真是青出于蓝啊!
他怀着这样的感慨,亲自去请陈友过来。
陈友彼时正从另一个案子中得到了片刻休息的时间,正看着书吏整理文书,听见周侍郎说是太子有请,陈友的眉毛就挑了挑,面上还是很是轻松悠闲“怎么?难道是殿下审的不行,所以让咱们去给壮壮声势吗?”
他还是在跟从前一样玩笑,周侍郎便也顺着他的话笑了“毕竟殿下是初来乍到么,有咱们几个一起跟着审,殿下心里也能放心些。”
陈友喝了口茶,嗯了一声就站了起来“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走吧,咱们瞧瞧这位殿下怎么审案子。”
什么审案?他懂什么叫做审案吗?他懂得如何看犯人说的是否是真话吗?
皇上把他派到这刑部来,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多厉害了,可不知道,这刑部的饭也不比最热门的吏部和户部好吃。
他藏起这些心思,跟着周侍郎去了大堂。
一进门陈侍郎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给弄得震惊了一下,随后陈侍郎看见了眼睛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齐焕吉。
他脸上的横肉不自觉的抖了抖。
酷吏!酷吏!
国朝太子,如此心狠手辣,动如此重刑!
陈友心中不满,面上却仍旧一团和气,笑着对着楚庭川行了礼,便对楚庭川道“殿下何必动如此大刑?长公主殿下留下遗书,已经说明齐公子乃是被人陷害,既如此,那就该好好问清楚”
他说,见楚庭川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怔了片刻就道“此等刑讯之事,怕是殿下初来乍到没有做惯,不如让臣等来。”
周侍郎面色有些古怪。
连李尚书也咳嗽了两句没有出声。
看看楚庭川这话问的,多有水平?现在看陈友这态度,就知道楚庭川猜的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应长史更直接,他本身就是殿下的长史,当即便冷笑道“用不着陈侍郎,陈侍郎说话可要注意了!什么长公主?!那是庶人了!一个庶人留下的遗书,便能把之前的铁证都给推翻?那是把刑部的老爷们当什么了?傻子吗?!之前审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吗?!”
应长史说话极为锋利狠辣,丝毫不给陈友脸面“陈侍郎误会了,让陈侍郎来,不是为了让陈侍郎帮忙审案的,而是有些事情要问问陈大人。”
陈友眯了眯眼睛。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头,正要说话,就见楚庭川已经坐下来了,并且已经开了口喊了一声陈大人。
他立即反应过来,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是。
楚庭川便问他“陈侍郎在刑部多少年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
陈友不明白,但是还是好脾气的的耐心道“回殿下,臣在刑部已经十三年。”
“十三年。”楚庭川嗯了一声,手里翻阅着一些卷宗一面道“陈侍郎在刑部这么多年,当真是做出了不少事,河北采花大盗案,云南土司之子被杀之谜桩桩件件都是大案要案啊。”
陈友面有得色,但是随即心里就是一个激灵,警惕的看着楚庭川。
他多年的刑讯经验让他不安。
楚庭川在查他。
为什么?!
他斟酌着去看楚庭川的脸色,却发现这位殿下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忖度着便道“都是臣分内之事。”
“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