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娴看到了杜娇娥看她哥哥嫂嫂时候的眼神,越发觉得这簪子就是烫手山芋,坚决不接,杜娇娥费了几次唇舌都没用。
眼看着杜娇娥神色渐渐绷不住了,顾思言眼神也冷了下来:“杜姑娘还是收回去吧,这样的礼物我们顾家确实不应当收。”
杜娇娥觉得委屈:“顾公子为何不收这礼?你们口口声声都说贵重,可这几根簪子比起淑女楼君子楼又算得了什么?”
“无功就不受禄的道理杜姑娘难道不懂吗?顾家上下与杜姑娘皆无私交,杜姑娘一出手就是这样的礼难免让人怀疑目的。”江雪荷看了看杜娇娥,又看了看顾思言,“杜姑娘执意如此的话,我只能怀疑杜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你——”
杜娇娥确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真被人点破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江雪荷凭什么这样说她?一个乡野村姑罢了,若不是占了冲喜的便宜哪里能嫁给顾思言这样的才子?如今顾思言身体大好,她又要守孝三年,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自请下堂不要妨碍顾思言繁衍子嗣。
顾思言自然也看出了杜娇娥的意思,越发冷淡道:“杜姑娘请回吧。”
见周围已经有人好奇地在往这边瞧,杜娇娥只觉得自己的脸再也挂不住了,连忙捂着脸跑掉了。
她一离开,江雪荷便转头看着顾思言,似笑非笑。
顾思言连忙道:“娘子千万别误会,我与那杜姑娘当真没什么,不过在书院见了两回罢了,每回身边都有不少学子的,并不曾单独说过话。”
他甚少直呼江雪荷娘子,江雪荷听了脸色微红,可一想到方才杜娇娥那死缠烂打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气。
“若真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方才那位杜姑娘为何如此执拗?”
“这事我也不知。”顾思言皱眉道,“我听人说杜夫子家的姑娘一向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书院里的学子,今日怎么会忽然……”
江雪荷撇嘴道:“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看到了,否则她怎么会忽然冒出来打你的主意?”
顾思言觉得自己冤枉得很,他在书院除了念书还能看什么?这也能被杜娇娥看上?每日跟着他一块儿念书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杜娇娥都看上啊!
不对,按这方面解释的话,他似乎更说不清楚了。
顾思言苦笑道:“我真不知我做过了什么,娘子可否信我一回?”
江雪荷低声道:“我如今还是你的妻子,却有人当着我的面就敢找上门勾搭你,说明她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我明白,士农工商,我出身农家却行商事,身份在读书人眼里就是卑贱的。我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是否会影响你的名誉?”
顾思言摇头:“那些并不是我在乎的,雪娘,我在乎的是你。如果不是你,还能有现在的我吗?或许不仅是我,就连阿娴和阿行也未必能活下来。我们东院的三兄妹都是靠你才能有今天,你若真的因为流言蜚语离我而去,那是我的不是,是我懦弱无能保护不了妻子才会落到那般地步。”
顾思言顿了顿又道:“娇娘,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别人说什么都不能帮着我们过日子,又何必太在意呢?比起外人的闲言碎语,我更不能接受的是你离我而去,你明白吗?”
江雪荷点了点头:“只愿你永远这样想才好。”
她相信顾思言这一刻是认真的,也知道自己当初救过顾思言一命令顾思言感恩至今。可夫妻过日子并不是只有恩情就够的,只盼着顾思言能够始终如此,日后不会负她。
不过她如今有自己的产业,就算日后孤身一人带着弟弟妹妹们也能生活得很好,因此倒也没什么畏惧。只她确实喜欢顾思言,不希望真的离开他罢了。
顾思娴此刻也反应过来方才那位杜姑娘是过来干嘛的了。她心里有些生气,哥哥和嫂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