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敖林已然清楚,千总秋羽定是被诬陷无疑,否则凭他一己之力又怎敢冒犯顶头上司,况且潘庭还是西路军统帅之子,难道他不要命了。
若不是早就有所提防,秋羽又怎会小心行事,费尽心机的保存了楚军大将头颅,还割下这么多人耳作为证物,即便铁证如山,这个潘庭倚仗自己的身份还是百般狡辩,实在可恶。
老英雄也是性如烈火嫉恶如仇之辈,盛怒之下动用了尚方宝剑,这一下邪乎了,此剑能够先斩后奏,也就是取潘庭项上人头只是举手之劳。
众多将领目瞪口呆,西路军统帅潘延昭更是惶恐,慌忙叫道“钦差大人剑下留情……”
敖林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了,作为钦差,他身上背负着燕王的期望,自然要秉公办理此事,厉声喝斥道“你给我住口,作为朝廷军方大员,你教子无方,有什么资格在此喧哗,再敢阻碍本钦差办案,连你一块拿下。”
一番怒斥让潘延昭心中恼恨,却不敢反驳,毕竟这是燕王所派来的钦差大人,若他敢公然对抗,相当于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吧,至于这笔账则以后再算,走着瞧好了。
眼见父亲也保不住他了,尚方宝剑距离咽喉部位近在咫尺,寒气逼人,只要钦差一摆手,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潘庭真的慌了,眼里闪过一抹惧色,扑通跪倒在地,颤声求饶道“大人饶命,末将知道做错了,求您千万别杀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不是老夫出此狠招,你还要诋毁别人。敖林暗自腹诽,于是沉声道“赶紧老实交代,沙玉镇大捷究竟为何人战功,此事早已调查清楚,若你有半句谎言,本钦差直接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为了达到效果,老英雄手指抖了下,宝剑倏地作势向前,吓得潘庭差点晕过去,慌忙叫道“我招了……那是秋羽所立下的战功,与我无关。”
眼见儿子在逼迫之下招供,潘延昭脸色很是难堪,心里充斥着对已敖林的仇恨,老不死的,好歹我也是西路军统帅,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非要弄得如此地步,太可恨了。
一帮将领更是噤若寒蝉,后脊梁涌现凉气,觉得钦差大人真是铁面无私,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敖林寒声道“果然如此,那你为何诬陷秋羽,自己冒领军功?”
潘庭不敢有丝毫隐瞒,身躯哆嗦着回应道“我……鬼迷了心窍,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大人饶命。”
直到此时,秋羽才长嘘一口气,恼怒的目光看向这家伙,心中暗骂,狗杂碎可真不是东西,多亏老子朝廷里也有人,钦差大人又是极为公正不畏强权,否则非得被你害死不可。
事情已经明了,敖林摆了下手,尚方宝剑向旁边拐去,就在潘庭身边闪着银光飞过,在前方转了个弯又回来自动入鞘。
怀抱着尚方宝剑,钦差大人满面威严,浑身上下充斥着正气凛然,沉声道“统领潘庭目无法纪冒领军功,诬陷千总秋羽,自当以军法处置,本官将其押解回京城打入大牢,判处十年监禁。”
“啊……”潘庭一声惊呼,犹如死狗般瘫倒在地,随即可怜巴巴的看向老子,想让父亲救他。
潘延昭也很是无奈,钦差的旨意谁能违背,只能硬起心肠不看向儿子,心中暗叹,儿啊,爹也保不住你了。
敖林眼里闪过森寒之色,又道“大将军王巷跪下接受惩罚。”
王巷正心虚着,晓得钦差大人不会善罢甘休,听闻此言吓得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心中惶恐,颤声道“末将在。”
敖林哼道“你作为朝廷钦点的大将军,不思进取,竟然包庇手下将领弄虚作假,不可饶恕,革去参将官职贬为寻常军士,拖出去重则一百军棍。”
刹那间,王巷面如死灰,自己溜须拍马苦心经营了许多年,才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