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还怪我们心狠?我告诉你,老秦家人谁都不欠你的,是你欠我们的,现在也该到还的时候了!你不想去可以,我们都去,就你一个人留在这守祠堂!”
秦家老太爷一番话,完全无视了秦长剑的要求,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秦长弓。
“长弓,听我的,明天就去找那个曹主任,说咱老秦家人都听他的。”
秦老太爷的决定或许是最好的决定了,可被点名的秦长弓却是一脸无辜和委屈的模样。
“太爷,您说的轻巧,关键是人家那曹主任还愿不愿意见咱啊。今个儿长剑哥可是把人给得罪狠了。”
秦长弓一句话,弄得在场所有人心情压抑。
恰在这时,天空中咔嚓一声惊雷炸响。
秦老太爷颤颤巍巍走出门去,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
“都先回去吧。明天我亲自去县里,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人。”
一句话彻底定局。
在场老秦家全体心情沉闷,看了眼跪在祠堂中间的秦长剑,无不是摇头叹息往外走。
涌动的人群逐渐给祠堂里流出来空地,秦老太爷刚想转身回去,却发现众人骤然止住脚步,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
“太爷,来了!”
“谁来了?”
“那个曹主任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么一句,祠堂里的秦长剑都惊愕起身跑到外面。
无数目光汇聚的焦点处,曹安堂大踏步走进祠堂。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矛盾,也不管现在大家是个什么想法和决定,都比不上组织全村紧急避灾来得重要。
当曹安堂指挥着秦刘村全村人收拾好家当细软,去往庄寨镇暂时避雨的时候,雨终于下起来了。
这场雨绝对是曹县、鲁西南,乃至整个黄淮地区,百年之内有记录的最大的一场雨。
东部沿海的超强台风侵袭和西部内陆地区的副热带高压雨云碰撞,形成了北到河北、南至江苏的一条狭长暴雨受灾区。
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相当准确的降水量记录。
但是经历过这场雨的人,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是有多么凶险。
从秦刘村到庄寨镇徒步行走的路程当中,沿途各村都有镇上的工作人员带领群众淌过快要没过脚踝的积水走上大路,一起去镇中心。
猛烈的狂风吹倒了不少被大雨浸透的房屋,许多人都是眼睁睁看着自家房子倒塌,哭喊着要跑回去,又被人给强行拖回来。
灾难面前,任何人都显得无比渺小。
秦刘村老秦家全体能做的也只能是心中庆幸,曹安堂的及时传递消息,让他们的人没受到伤害,至于会损失什么,只有等雨停了才能知晓。
天完全黑了下来。
庄寨镇镇政府内外到处都是人。
老弱妇孺全都被安排在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里,青壮年老爷们们不管是谁,都是扛着沙袋一层层加高大院前后门的拦水隔离带。
当黑暗彻底笼罩大地,耳边能听到的除了风雨声,还有不少人的哭泣声。
曹安堂活动着酸疼的肩膀,累得直接往大院门后的水洼地里一坐,任凭风雨吹打在脸上,实在不想动弹了。
扭头扫视周围,眼中所见其他人也和他的情况差不太多,直到某一刻,看见了秦长剑的身影,他的目光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周围几个秦刘村的村民看见他走过来,自觉起身。
只有秦长剑低头看也不看,实在不想和曹安堂多说话。
“你要是还想说入社的事,去找秦长弓,他现在是老秦家的当家人,不用和我说了。”
听到这话,曹安堂不由得微微一愣,真心想不到老秦家人还能有主动的安排。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