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可为什么字面的文件会和现实产生如此大的反差?
韩立国吓得脸都白了,大声申辩“胡爱国的问题一定是存在的,他只说过抗战时期的事情,从没提过战场功勋。这些情况有待调查,最起码也要有知情人和档案记录。”
到底也是做宣教工作的,很清楚如何扭转局势。
可特派员一句话,彻底让他闭嘴。
“档案记录暂时是没办法调取的,不过恰好我是知情人,胡爱国同志退伍时,就是我亲手为他颁发的军功章。韩立国,我的保证能不能算数?”
打死韩立国都不敢驳斥特派员的保证不能算数啊。
特派员也不看他,而是转手拿起来面前的一份资料。
“各位,咱们再说一说曹安堂的问题,这位同志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不能单纯主观去判断其思想认识情况。我们还是拿客观的东西来讲一讲,就讲这份举报信。”
那一份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的举报信,恰恰是两位侦查员确信曹安堂存在问题的关键。
可有时候,关键的东西可以正着用,同样也可以反着用。
特派员沉吟片刻,说道“这份举报信,是一位自称祝口村村民的群众写的,言语中很是恳切,首先说明自身生活困苦,又受到曹安堂欺压,不得不背井离乡生活。尤其是对于曹安堂过去两年间的剿匪行动和土改工作进行了事无巨细的描述。其言辞之华丽,用语之恰当,连我这个做了十几年文字工作的人都很是佩服。那么我就想问一问了,一个生活困苦的贫下中农群众,他认识几个字,如何能写出来这么长篇大论的举报材料?两位侦查员同志,你们想过没有?韩立国同志,你也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份举报信到底是谁写的?是真正的人民群众所写,还是有人接机要诬陷我们忠诚的革命同志战友?”
啪的一声,那份举报信被特派员狠狠拍在桌子上。
韩立国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溜到凳子底下去。
那两名侦查员快步上前,再次拿起他们研究了好几遍的举报信,不由得从心底里感到惭愧。
他们只顾着去研究信上所写的问题了,却没有发现这封信件本身就存在问题。
特派员再一次看向韩立国,冷声说道“韩立国,这封举报信是你的。你来说说,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封举报信?”
“我,是我捡的。”
“在哪捡的?”
“就在县政府大门前。”
“放信的人呢?”
“没,没看见。”
“偌大的一个县政府,有人在大门前放了一封信,是谁你们都没有人看见。那要是放个手榴弹,你们怎么办?县政府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你捡到了这封信?捡到信之后你们宣教科为什么没有立刻展开调查,反而是等到济南的侦查员同志来了,直接交给他们?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特派员一连串问话,惊得韩立国坐立不安。
旁边那位年轻的侦查员王浩猛然一拍桌子,同样怒声质问“韩立国,这封信上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他不会骗我的。”
韩立国惊慌之下的一句回答,换来房间里诡异的沉默。
特派员不说话了。
王浩气得咬牙切齿。
哪怕是那位脾气很好的侦查员何正,此刻都带着被欺骗了的恼怒,一字一顿问道“你说,谁,不会骗你?”
形势发展到眼前这种程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两位侦查员一声令下,直接把韩立国当场拿下的结果。
可谁也没看到特派员脸上的表情松了下。
特派员心里清楚,问题肯定是存在的,但曹安堂的个人问题绝对不会像举报信上说的那么恶劣,而韩立国的工作思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