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如愿以偿,恭喜你啦。”
与族长商议已成,辰若一路送南镜白走出了山谷。途中,两人仍是随意的闲聊着。
本来,辰若是想让他留在这里住下,平时自己也可以带他到村子里参观一二,但铸神锋族长却是态度坚决,让他立刻就走。
南镜白心里明白,族人们的炼器手艺,都是他们的不传之秘,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这个外人轻易窥探。何况,他本也不想背上一个“偷师学艺”之名,未来的比赛,凭着剑窑大宗的独门技艺,足可取胜。否则的话,万一他胜出之后,族长以此为由,再做推搪,他就难以说清了。
因此,他谢绝了辰若好客的挽留。临走之前,族长还叮嘱他,回去告诉剑窑宗主,双方共同择一个良辰吉日开赛。选定了日子,就派人送信给他。在没有确定赛事的成败前,他不会接受任何的玉简联络。而剩下的这段时间,就先让两族的小辈们,好好的训练一下。
同样的一条路,虽然仍是藤蔓横生,机关遍布,但回程时南镜白的心情,已是与首次拜访时有了天壤之别。
“也要多谢辰若姑娘,在族长面前多次为在下美言。”南镜白拱手为礼。
这段时间,辰若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里。族长能这么快的松口,必然少不了辰若的软磨硬泡。所以无论是“黑辰若”还是“白辰若”,都是他需要感谢的对象。
“都是你的毅力感动了族长爷爷啊,”辰若有些害羞的拨弄着辫梢,“否则,我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的。”
“我看我们就不要互相谦虚了。”南镜白哂然一笑,“而且,现在只是得到了一个机会而已,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到时候的比赛呢。”
辰若听了,也是认真的向他挥了挥小拳头“比赛的时候,我可绝对不会对你放水的,你要做好准备哦。”
这场比赛,的确是不可能放水。
此前在茅屋中,铸神锋族长就曾一脸严肃的叮嘱辰若,如果她因为私人感情,对南镜白放水,以族长的眼力,是必然能识破的。一旦发现这种行为,他会立刻取消比赛,和剑窑大宗的合作,也是彻底免谈。
按照他的说法,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赢固然要赢得漂亮,输,也要输得问心无愧。
“我也想领教一下铸神锋一族的真正技艺。”当下,南镜白目光坚定的点头,“那就,一起努力?”
在两人许下战约后,眼前已经逐渐现出了山谷的出口。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很想问你。”南镜白迟疑半晌,在辰若肯定的示意下,终是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你一拿起铁锤,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唔,这个啊……”辰若的面颊红了红,“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从我刚刚学习炼器开始,几乎所有人都说,我的性格太软,缺少了一股‘狠’劲,干什么都是软绵绵的,像这样炼器,是很难有所成就的。”
“但是,人的性格又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好比族中人人痛恨剑窑大宗,可我就是恨不起来,他们可以毫无怜惜的狩猎野生动物,我就是下不了手……”辰若默默的垂下了头,“不过,我又确实很喜欢炼器。所以我就决定,要把自己‘分裂’开来。”
“分裂……是指?”南镜白被这个词吓了一跳。
“每次拿起铁锤的时候,我就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辰若的声音更轻了,“我……我就想象着,在我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灵魂,她和我的性格完全相反,我胆小,她豪迈,我迟疑,她果断。每到炼器的时候,我就把她放出来……暂时掌管这具身体。”
“既然我已经不再是我,那么很多我从前不能做,不敢做的事,她都可以替我去做。别人都说我不够狠,那我就要狠给他们看看。这个练习真的很有效……慢慢的,没有人再说我软绵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