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九幽殿的命令是绝对的。
只问结果,却不顾这过程是何等艰难。
这段时间,剑窑宗主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他组织着门人,夜以继日的试验炼器之法,到最后,甚至已是有些疯疯癫癫。但他的实验,所迎来的却只是一次次的失败。
最初收到九幽殿任务时,剑窑宗主也曾想过恳请这位既是他的老朋友,又是老冤家的铸神锋族长相助,合二人之力,复原神器或能有望。但当时派去的使者,却遭到了铸神锋一族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个结果,在剑窑宗主的意料之中。当初是他对不起铸神锋族长在先,如今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去向他提这个不情之请了。
虽然宗主不愿,但将宗主的艰辛看在眼里的南镜白,却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请动那位前辈相助不可。终于有一天,他探明了铸神锋一族的所在,便悄悄溜出了剑窑大宗,跋山涉水,一路寻来。
“剑窑大宗?”果然,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四周的族人无论老少,脸色顿时齐刷刷的变了,不少年轻人甚至直接拔出了长剑,“剑窑大宗的人竟然还敢来?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南镜白毫不畏惧的迎视四方,在踏出这一步之前,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牺牲自己一个,就能拯救宗门的灾难,值得!
“人生在世,除死无大事。如今敝宗灭门之祸近在眼前,不管敝宗主曾经做错了什么,恳请族长看在两人幼年结交的情谊上,出手相助!”
即使是俯首相求,南镜白的身上,依然有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傲气,“如果此事能够圆满了结,无论族长有何要求,我宗门之人,一律万死不辞!”
“情谊?”一众年轻人纷纷怒骂,“你剑窑大宗的人,还真有脸把情谊挂在嘴边?当初是谁背叛在先?累得我们族人世世代代都只能缩在这个鬼地方,你们宗主派人来拜访过一次吗?”
“就是,没那个本事,非要揽那份名气,那就自己承担名气所带来的灾祸吧!”
这些人,实际上和南镜白一样,都不知道当年在两位先祖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他们一生下来,就被世代灌输着仇恨,及至今日,就算只是一个三岁幼童,也懂得学着控诉剑窑大宗的罪行。
“我知道剑窑大宗与铸神锋一族结怨已久!”南镜白提高了声音,艰难的压过了四周的喝骂,“但你们口口声声怨恨的,无非是敝宗主做了不尽人情之事。那么试问,今日你们见死不救,又是否合乎道义?日后再回想,你们的良心能安吗?”
“敝宗主一时之过,让你们忍受了数百年的怨气,而族长今日若是袖手旁观,我剑窑大宗转眼便是一条条横死的冤魂!你我双方,为何不能化戾气为祥和,当真便要将这份仇恨延续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你这小子倒挺能说会道!”另一名中年人冷笑一声,“不过那也没有用,带着你满口的仁义道德滚回去吧!就让这份仇恨延续,你剑窑大宗满门尽灭,才能消我们族长心头之恨!”
“就是,我们有什么可良心不安的?人又不是我们亲手杀的。这世上每天死的人太多了,难道每死一个,我们都得给他哭丧一个?”
南镜白正是孤立无援,欲辩无从,那娇娇小小的辰若忽然走上前来,一双清澈的眸子认真打量着他。
“你欺骗了我吗?”
族长曾吩咐过,铸神锋家族不欢迎外人,尤其是剑窑大宗的人。如果早知道他来自那个地方,她是绝对不会把他带进来的!
南镜白躬身一礼“对不起姑娘,当时也是情势所迫,不得不然……”但还不等他说完,眼前忽而已是落下了一记重锤,骇得他立时倒退。就见在他先前所立的地面上,已经被砍出了一道陷坑,深达数丈。
“剑窑大宗的人果然都是畜生!你滚不滚?再不滚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