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

嬫乐盯着季老头的脸看了许久，可是依然没有办法辨别。

神女的实力很强，她很清楚，所以神女身边跟着的人，实力又岂会弱，当年神女受伤，所以其实真正将嬫乐从魔焰窟救出来的是季老头。

但是他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他们被魔尊打伤，然后又被魔尊麾下的两大护法追杀，本就自身难保，所以他并不想再带上一个累赘。

嬫乐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个带着面具的护卫明显是不愿意出手的，奈何因为不敢违抗神女的命令，所以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救了她。

“没错，是我。”

季老头为了方便行事，所以才加速了自己老化的速度，让自己变成现今这副模样。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神女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保护好夜翎辰，她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噬心魔的人？

“太子妃，当年你选择性别的时候，是我将倒阴散交给你的。”季老头本不想这么说，但是如今也只有这件事能坐实他的身份了。

“我……”嬫乐脸上一红，确实，她们狸枭一族是没有性别的，在她变成人类以后，也同样没有性别。

所以，在神女问她想要当女人还是男人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她特别崇拜神女，所以就选择了跟她一样的性别。

但是后来，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爱上了神女，可惜，她也是个女子，神女告诉她，女子与女子之间是不能相爱的。

她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好久，只可惜性别一旦选择，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更改了。

而且在看见那个男人以后，她也终于明白，就算她是一个男子，神女也不会爱上她，毕竟有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围绕在神女身边，神女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弱的她。

所以最后，她选择留下来在神女身边，贴身照顾她。直到她遇见了夜悉飏，最后逐渐爱上他……

“太子妃不必觉得难为情，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已，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小主子。”当年嬫乐喜欢神女一事，他们都知道，所以这会嬫乐才会觉得尴尬。

嬫乐低下了头，对了，当年那个护卫的名字她还记得，抬眸对上季老头的眼睛，”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如果季老头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她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太子妃是觉得，季老二字还不够明显吗？”季老头不答反问。

嬫乐蹙眉，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季，不就是禾无子的意思吗？

当年那个护卫就是叫这个名字，禾无子。

“禾大哥，既是如此，那你就告诉我，为何这玄武大陆上的人，都已经忘记魔尊的存在了？”

二十一年前，魔尊作乱，在玄真界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有多少无辜的人在这次大乱中惨死，一座座的城池，全被尸体覆盖，到处都是鲜血，那样的情景让人永生无法忘记。

当时是神女和那个男人，那个连嬫乐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就是夜翎辰亲生父亲，耗尽毕生修为，将吸收所有怨念，强大到连天道都没有办法抗衡的噬心魔封印于炼狱之海之中。

这件事，整个玄真界都知道，当时的嬫乐与夜悉飏也同样在炼狱之海，为了救下神女留下来的孩子，为了将他唤醒后送入玄武大陆，他们被困在炼狱之海二十年之久，可是等他们再次回到玄夜京都，这些人却忘记了关于噬心魔的一切。

当年提到魔尊，或者是能控制人们心智，让人们沦为杀人工具的魔气，多少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现在却无一人能记得这件事。

季老头看向远方，心中全是对主子的惋惜。“这件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