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而是同样的疾病的症状。首先是马尔努斯帝国,然后所有的王国都会成为它的牺牲品。不——她不能把它当作一种疾病,她对自己说。这是一场讨伐这个世界的远征。
她回头看看跟着她的那支小军队。首先是角兽的队伍高大,畸形,强壮,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勇士。在他们后,她那巨大的黑色秘密武器隆隆作响,那是一门长鼻子的恶魔大炮,它摧毁了克莱因城堡的大门,使她有可能占领其他的要塞城镇。它是由一群被俘虏的奴隶拉着的,这些奴隶由装备黑甲的工匠驱赶着。走在最后面的是拾荒者,他们是一群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像豺狼一样跟在一群狮子后面。是一群突变,畸形和精神错乱的家伙,被他们的正常亲属赶出他们的村庄和家园。他们被仇恨所驱使,准备对人类进行报复。
她想,她自己生活的一切要素都在那里。这条通向死亡和毁灭的道路,只不过是她一生所走的道路的延伸。这种想法使她难过。今天她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分裂。就好像她是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体里。一个是黑暗的,被驱赶的,以屠杀和灭绝为生它以自己的力量为荣,以别人的软弱为耻。它鄙视自己的弱点。她知道这一点——这是她的卡扎基塔尔的一面,就像地狱的园丁精心培育他们的地狱之花一样。它拥有恶魔和永生的种子。这是一个纯粹可恨的人,有动力,有决心,有力量。
另一个灵魂是软弱的,她恨它。她对自己生活中无休止的暴力感到厌恶,只想让它停止。是她的那一面感到了痛苦,渴望向痛苦屈服,不让痛苦降临到别人上。长久以来,它一直被淹没在水里,被她生活中的种种事件搅得几乎认不出来了。在查韦斯死之前,她甚至不让自己知道它仍然存在。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她复仇的太强烈、太迫切了。她早在七年前就和恶魔订好了契约为了复仇,她必须守住它。现在她的目的实现了,她再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疑惑。
疑惑集中在那孩子上。她还记得当时的景。她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它在生长,在踢腿。那是她在野外流浪的漫长而痛苦的子里所忍受的,那时她四处摸索寻找树根和蛆虫,喝着溪水,睡在树下的洞里。在她惊恐万状地逃走以后,这是她在荒蛮的子里唯一的伙伴。随着饥饿、困苦和恐惧慢慢地把她bi疯,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她怀疑如果她没有在森林里遇到角兽的女人们,她或它是否会幸存下来如果她们没有收留她,保护她,喂养她。在她的记忆中,她们与戈索尔和昂格尔部落相比,显得出奇地腼腆和温和。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她们是按照她们那位恶魔般的恩人的指示行事的,但她对她们的感激之丝毫不减。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她们把孩子从她边带走了,从那一天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过那孩子。她现在知道了,她已经通过多年的考验和战斗赢得了权利,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恩人的计划的一部分,这是一个恶魔般的策略,目的是让她超越她的人,加入神选之人的行列。她知道这是她与脆弱的人类之间最后的纽带,她鄙视它——但也想了解它。
她回忆起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角兽们把她拖到森林里那个巨大的黑色祭坛前。他们让她在刻有可怕的符文的黑石头前鞠躬。他们把她放在岩石上,用他那锋利的黑曜石刀刃割开她的喉咙和手腕,而他的助手们则高呼着对杀戮之神的赞美。
她当时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死,她会很高兴这是她痛苦的结束。相反,她发现了新生活中最黑暗的一面。她的血涌了出来,被困在祭坛表面的凹陷处。不知怎么地,她直了子,由于愤怒和反抗,以及在她内心绽放的一种奇怪而安详的仇恨而站了起来。就在那时,她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就在那时,她看到了那张脸。
在她自己的血泊中,她看到了恶魔的形体成形。红色的嘴唇从红色的液体中冒了出来,用嘴说出问题、答案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