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上了艰难困苦的求爱道路。
男主人公要跨越两三个阶级,要完成奴隶身份到平民,再到贵族的蜕变。
他拼了命地完成奴隶的矿业工作,又拼了命地完成公民的铸铁造模工作,再拼了命地去完成权贵代理人的产业经营工作,在书中浮夸又离奇地经历之下,在作者安排的强运和天赋之下,这个主人公成功地进入了上流社会,来到了富家小姐身边。
他跨越了三四个阶级,差不多完成了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这还不够,非常遗憾的是,他所爱之人也和他一样,是个非常刻苦而努力的女人。
这个女人同样也在跨越阶级,从一个普通的骑士家庭的小女儿,花费几年的时间,摇身一变,成为王国司法部公爵身边当红的金丝雀交际花。
他们偶尔聚会时,讨论的事情,脑中的想法好像隔了几百年,隔了好几个时代一样。
这个故事的结尾说不上喜剧还是悲剧。
大卫先生的笔下,男主人公为了继续跨越阶级而奋斗,一次次拒绝领主的联姻提亲,朝着更上方看,是一个暖心的励志故事。
女主人公也是这样,她与男主人公订下婚约,却没有停止向前,在通向王庭内阁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即将面对后宫选秀的提名,在皇后与皇帝之间翰旋。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对天生认真而倔强的金童玉女该走到一起。
但是大卫先生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结局。
他在故事的结尾干起了老本行,去书写他最擅长的劫匪,描绘一出银行大劫案。
男女在银行久别重逢,时间紧迫容不得人迟疑半分。
在刀子和火铳的威逼下,他们砍去发福而肥胖的无名指,将钻戒交给劫匪买到一条性命。
女人出卖了肉身,割下头发,交出缠在头发上构造精致的珠宝头钗。把藏在银库的权贵们指认出来,都出卖给了劫匪。
男人出卖了灵魂,为了挚爱,他跟着劫匪一块蒙面,当做劫匪的万用人质混淆城防军的视听,干着收集赃款的事。
在前文中,他们辛辛苦苦劳碌了十年,在一场劫案中顷刻间灰飞烟灭。
尾声时分,这对男女骑上马,朝着东方跑,朝着日出的方向,为了脱罪而逃命。
匪徒只给他们留了一把枪,一颗子弹。
一切回到了原点。
如果男人杀死女人,能回去向权贵邀功领赏,洗清嫌疑。
如果女人杀死男人,能回去向王庭坦白从宽,嫁入皇室。
他们手里捏着断指,心头长了一块倔强的骨头。
——绕了那么大一圈,这才发现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财富或权势,而是这座门当户对男女般配才能成婚的城市。
夕阳下苔原上,就在两人互视而跪,一把枪中——
——戛然而止。
在无名骨旅店,酒吧的一楼吧台。
奥罗兹先生如此说“我特别喜欢大卫先生写的故事,非常的真实。”
玛格达女士谨慎答“你读过他的书?”
奥罗兹比着食指,心神向往:“每一本都看了,深得我心。特别是对劫案场景的描写,对血肉和枪弹的描述,那种死气沉沉大祸降临时,每个人的神态和临场反应,写的和真的一样,真令人不得不怀疑,大卫·维克托是不是亲身经历过这些事。”
玛格达从伍德口中听过寻血犬的故事,此时此刻听见这个说法,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报以微笑。
“是的,就是这种真实感。”奥罗兹反复强调“如果一场戏剧里只有美好的,令人开心的,大团圆之类的东西,那一定是个残缺而遗憾的故事。它不完整,和残疾人一样,失去了手脚,不能听或不能看。”
玛格达挠着头,酒吧里没多少人,毕竟在战争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