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对钟天茂是认同的，“因为我了解钟天茂这个人，他心里装的是天下万民，他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就投靠敌方，而置黎民于战火之中。”

“但他对你已经心有芥蒂，最好的办法是敬而远之，而他幸存的一个小孙子就是他的牵制，一旦钟家绝了后，钟天茂会如龙入大海，无迹无踪，不管因为他强大的武力还是兵法水平，都不能让他脱离掌控。”

姚月弯点点头，用心记下莫宁的交代。

……

“南王薛承启、帝师封天鉴、还有钟天茂你都明了了他们在南陵之战中发挥的做用了，我们再分析分析如今的形式，钟天茂已经伤残，现在正在回京的途中，天狮军溃败群龙无首，不足为虑，天翼军在雁南谷就变成独木难支。”

“金翎王朝的领兵大将是个高瞻远瞩的，他没有在意南陵一地的得失，钟天茂或者说我们两才是这场对峙战胜败的决定因素，这也是金翎王朝不远万里追杀我的原因。

我们两是天翼和天狮两军的灵魂人物，除去任何一人都会导致大军群龙无首，那样再多的兵士也不过是散兵游勇。所以失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南方门户大开，金翎王朝大军必将以势不可挡之势攻来。只是现在金翎王朝内部存在问题，这个大举进攻的时间可能退后，但绝对不会不来。金翎觊觎我们明钦已久，已经叩开了我们明钦王朝的南方大门，又岂会善罢甘休。”

如果明钦王朝被金翎王朝所灭，那她姚月弯一个亡国之君，又有何颜面面对先祖，即使她无意于天下，但坐在帝王的位置上，她不能对不起明钦的子民。姚月弯握住莫宁的手说“莫宁帮我，守住明钦”

莫宁笑了，“我会的，我会守住你，守住明钦，金翎王朝想要亡我明钦，就让他们从我莫宁的尸体上踏过。”

姚月弯的眼泪不停地滑落，“不，不，我不要你死，也不要明钦亡国，不然我传位给南王好了，我们一起走，我们去神禁王朝，据说那里有最美的许愿花，只要在它面前许下誓言就能相守三生三世。”

莫宁将姚月弯抱进怀里，摸着她云缎般丝滑的秀发说“我的傻丫头，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带你走，可是你一个一朝天子，我一个执掌兵权的大将，即使你让位给南王，你确定他能放心让我们离开吗？”

姚月弯沉默不语。

莫宁捧着姚月弯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些留待以后再说吧，我要回去了。我推测，金翎王朝同南王妥协之后就不会再进攻南陵，因为那样可能会导致我们同南王的再次联合，他们费尽心机除去钟天茂就会失去意义。

如果我的推测不错，他们会进攻雁南谷，我这个将军必须去坐镇，天狮军已经群龙无首，我尽量将剩余的兵士收编到天翼军中，让李维在后方将他们整编。”

姚月弯望着钟天茂不说话，眼睛带着泪，莫宁伸手将她眼中的泪拂去，“我会保重自己，不会直接到雁南谷的前线去，我会在天翼军中养好伤才去前线，我还要守护我的月弯呢，怎么会轻易就死了呢”

雁南谷是方圆万里有余的荒漠之地，鲜有人烟。大军驻扎在边缘处，双方交战的前线是在荒漠的中心，补给相对困难，莫宁不去前线，姚月弯还能稍稍放心一点。

临出门的时候，姚月弯在门口的位置站定，背对着莫宁，声音低沉的说道“莫宁这天下和荣华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想做的就是，在你为我修建的凝妆楼里，调脂弄粉，卖个文的小钱，为你洗衣做饭，每日倚门等你回家。

或者远远的离开这里，去看那许愿花，让你为我许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莫宁凝眸不语，姚月弯走后，莫十二就离开了京都，他吩咐手下的人说“直接奔赴雁南谷前线，我必须去坐镇。”

“将军你的腿……”

“休得多言！”

朔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