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对了办法。布局这么多年,每每应对司马光,甘奇都是绞尽脑汁,如今真的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却是司马光陡然又问甘奇“不知相公到得洛阳,准备如何消遣时光?”
“讲学!”甘奇毫不避讳。
“讲学?也是,相公可是胡子衣钵,本就该是治学之大才,以往还兼了太学的官职,想来也一直没有机会真正讲学,如今倒是不负胡子重托啊……”司马光笑着,陡然间似乎也觉得这种日子极好。
也到了真正要全面传播一些思想的时候了,而今甘奇已然完全获得了司马光这一派保守人物的接纳,还有司马光这个洛阳学派领头人的背书,已然不必要再去多在意太多的忌讳。
甘奇这最后一把,那是富可敌国轻易舍,权倾天下等闲看。
如今谁还敢说甘奇不是君子?
如今谁还敢说自己比甘奇更忠君爱民?
如今谁还敢说自己比甘奇更懂治国理政之道?
如今谁还敢说自己比甘奇更懂谋略大局之法?
甘奇要讲的学,自是不可能与胡瑗一样,终究还是要夹带自己的私货的,传播思想这种事情,也要讲究策略,得顺毛捋,不能强行灌输,夹带私货这种事情,甘奇自是熟练非常。
司马光与甘奇一路走,一路聊,聊天南海北,聊寰宇地球,聊南征北战,聊家国大义,聊君子之道,聊古往今来……
却也时不时还会挑起车帘看看外面,说道“相公,当真教人感动啊,这一路之上,但凡听得相公车驾路过,各地百姓必然结伴而来,相送数里不回,却也不吵闹,不打搅……每每看到这般景象,便更坚定了我前进之路!”
“不要再挑车帘了……”甘奇如此说了一句。
司马光便把车帘放下,心中了然,便是知道甘相公看着百姓如此,必然心中更加郁结难受。
这也让司马光也跟着难受不已,昏君啊,当真昏君!如此下去,必然人心向背……
“唉……”司马光一口大气叹息,闭目而去,也沉默了。
洛阳城,要到了。
城内早已收到了甘奇与司马光要到的消息,无数人出城而来,官员领头,士子在后,百姓人山人海。
城门之处,已然水泄不通。
甘相公的车驾到了,只是并不下车,也不见人。
司马光下车而去,先与众多官员士子百姓见礼,然后开口“诸位散了吧……”
“司马先生,甘相公缘何……”先说话的竟然是洛阳程颐程正叔,不仅他先开口说话,脸上还带着些许心虚与歉意。
司马光看了看程颐,说道“正叔啊,我知你着急所谓何事,不必如此,甘相公何等人物,岂会与你计较一些以往的小事?日久方能见人心,往后甘相公会往学宫去任职,你便多多帮衬就是,此时倒也不必着急……”
“那甘相公此时不来见我等了吗?”程颐又问,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甘奇的形象早已大变,特别是离京这件事,是非对错已然就在眼前,程颐岂还能如以往那般高傲自大?
甘奇做出来的事情,就足以证明一切,比什么说法想法都有说服力。
程颐心中已然有了愧疚,这也与他年纪越来越大有关系,读书君子,自然就有读书君子的好处,越是保守,这种好处就越大。
“正叔啊,以后有的是机会。这般场合着实不好,这若是传到京中去了,那岂不是……你明白吗?”司马光自是为甘奇着想,也知道甘奇一路来从不露面与人接近的原因。
避嫌很重要,皇帝本来就起了猜忌,此时甘奇若是再不避嫌,还要与百姓军民官员亲近,那岂不是更加让皇帝猜忌?
程颐听懂了话语,连忙躬身一礼“是我等思虑不周,还请司马先生恕罪,也请司马光先生代为向甘相公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