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先前对华夏军激烈的抨击,在七月半过后,都变得有了些许的克制。但在这城池暗流涌动的内部,紧张感正不断地堆积起来,等待着某些事情的爆发。
接到师师已有空闲的通知后,于和中跟随着女兵小玲,快步地穿过了前方的庭院,在湖边见到了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
最近这段时日,她看起来是很忙的,虽然从华夏军的外交部门贬入了宣传,但在第一次代表大会开幕前夕,于和中也打听到,将来华夏军的宣传部门她将是主要管理者之一。不过尽管忙碌,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气色在于和中看来都像是在变得愈发年轻、饱满。
其中的原因倒并不难猜,自初次见面后的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对她确实是愈发的上心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想法十余年前或许还不愿意承认,但到得如今,也就没什么可羞耻的。
相互打过招呼,于和中压下心头的悸动,在师师前方的椅子上肃容坐下,斟酌了片刻。
“近来城里的局面很紧张。你们这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以质问开口,表现出对这边的关心,师师果然并不气恼,笑着偏了偏头。
“什么局面?”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能师师你近来关心的是写东西,城内月底之前,必有大乱,你知道吗?”
“于兄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我整日里是跟……刘将军他们打交道,该听到的话,总能时时听到。师师,严道纶想促成与华夏军的生意,这是一回事,可他们心中究竟向着哪边,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知道……立恒是怎么想的,这次在成都城内放入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又有一帮读书的从旁推波助澜,你们私下里还不加管束,迟早要出乱子啊……”
“也不是未加管束,凡有作奸犯科者,还是会抓的。”师师笑着辩解,“而且,立恒常说,想要做生意,就得冒风险,他们不进来,大家连个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的成都,就是想让华夏军跟天下人有个打招呼的机会,要不然,他们不都在私下里揣测华夏军是个什么样子吗?”
“可今日这是开门揖盗!太多了!”于和中敲打桌子,压低了声音“他们想的是要行刺立恒,你知不知道?”
“立恒这些年来被行刺的也够多了。”
“可这次跟旁的不一样,这次有诸多儒生的煽动,成百上千的人会一齐来干这个事情,你都不知道是谁,他们就在私底下说这个事。最近几日,都有六七个人与我谈论此事了,你们若不加约束……”
“他们只是谈论,应当没说一定会做点什么,我们也不好约束啊。毕竟立恒说了,得打个招呼……”
“可底下的那些三教九流都会被煽动起来的!那些进城之后的商贩、镖师、绿林人,一辈子就指着一次出名呢,这一次都说要共襄盛举、做一场大事。这就好像……那个放火药的火药桶,一旦有点火,砰——会爆开的!”
师师想了想“……我觉得,立恒应该早有准备了。”
“他的准备不够啊!原本就不该开门的啊!”于和中激动了片刻,随后终于还是平静下来“罢了,师师你平时打交道的人与我打交道的人不一样,因此,所见所闻或许也不一样。我这些年在外头见到各种事情,这些人……成事或许不足,败事总是有余的,他们……面对女真人时或许无力,那是因为女真人非我族类、敢打敢杀,华夏军做得太温和了,接下来,只要露出一丝的破绽,他们就可能一拥而上。立恒当年被几人、几十人刺杀,犹能挡住,可这城内成百上千人若一拥而至,总是会坏事的。你们……莫非就想打个这样的招呼?”
师师点了点头“此事……我相信这边会有准备,我毕竟不在其位,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了解的就少了。不过,于兄若能有成体系的想法,例如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