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而言,此刻星辰所谓咆哮,实际上更像是嗓子忽然便沙哑到了极点后的颤抖声线,那声线地沙哑,在这染血林间,甚至无法抵过树梢婆娑,无法抗衡流过轻风。
好在,如此一刻,眼前被泪水浸染,脑海一片空白,眼中只剩下了浑身染血的南宫吟歌,以及被南宫吟歌身上残血,染得狼狈不堪的星辰的鑫九,仍是看到了目光前所未有般失措着,拼了命想要将南宫吟歌扶起来的同时,也像是在招呼着自己的星辰。
终于,眼见如此情景的鑫九,也同样涌起了未知来自何处的残力,擦拭一把脸上泪水后,她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踉跄奔向星辰和南宫吟歌时,在染血草地上跌了一跤的鑫九,身上白色华服,也被晕染出道道鲜红血迹,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仍然无声哭泣着,来到南宫吟歌身旁后,扶起南宫吟歌另一只手,想要跟星辰一道将对方扶起来时,鑫九竟发现自己好像也用不上任何力气了。
“呜……呜呜……”
这一刻,一直无声落泪的鑫九,终于失声哭了出来,她仍然尝试着将南宫吟歌扶起来,却发现怎么都用不上力气,又不知这到底为何。
她急哭了。
好在,伴随着阵阵哭泣,几经努力,脖颈和肩头,都被南宫吟歌淌血臂弯染红的星辰和鑫九,到底将南宫吟歌扶了起来。
有些骇人的是,被浑身都在颤抖的星辰,和不停哭泣的鑫九,从地上扶起来时,南宫吟歌右手上,却始终握着那柄同样浴血的古剑,似是某种执念作用下,他根本不打算将剑放开。
可星辰和鑫九,当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拼尽全力扶起南宫吟歌后,他们也如无头苍蝇一般,抬步就想要往来路走去。
然而,就在星辰和鑫九刚要迈步,离开这片林荫时,原本像是完全没了反应能力的南宫吟歌,搭在他们肩头的臂弯,却忽然收紧了一下。
如此时刻,如此星辰和鑫九光是活动,都已经勉强无比的时刻,南宫吟歌臂弯的忽然收紧,一下就让他们僵在了原地。
因为那种感觉,竟好像南宫吟歌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别走了,不用白费力气了?
就在星辰不知所措,不知南宫吟歌为何有此举动时,伴随着又一阵鲜血喷溅的咳嗽,浑身浴血的南宫吟歌,竟忽然开口了。
“咳……咳咳!乖徒儿,新……徒媳……咳咳……放我下来,不用费力了……咳咳咳……”
开口一刻,满是鲜血的面容上,虚弱得好似连眼睛都已睁不开了的南宫吟歌,声线是如此沙哑低沉,可那教人害怕,并伴随着血斑喷溅的咳嗽,却像足够回荡整片森林般激荡。
听着那震颤在林间空地,更好似震颤在自己心间的咳嗽,伴衬着鑫九无法停止的抽泣,已经完全失了主意的星辰,仍然想要迈步,却像是再迈不动一步的时刻,颤抖回应道“我带你去……去医院,师父,我们……走……”
带南宫吟歌去医院,这样时刻,这当然是星辰最本能的反应,也是正在哭泣,也同样没了主意的鑫九,不会有二致的反应。
然而下一刻,听到星辰说辞,南宫吟歌同样伴随骇人咳嗽的轻巧一句,便像是瞬间明晰了,此刻的星辰和鑫九,到底已经慌乱到了何等地步,甚至比身受无治重伤的他,还要慌乱。
“咳……这哪来的医院,乖徒……咳咳……”
这哪来的医院……
这哪来的医院?
当这轻巧的一句,忽然由南宫吟歌口中说出,并在星辰和鑫九之间荡开,星辰的颤抖,还有鑫九的哭泣,仿佛都停息了一下。
是啊,这哪来的医院呢?
那一瞬间,已经因为眼前所见,完全丧失了主意的星辰和鑫九,心中原本残留过的希望,或许就像古代东方传说中,那位挖心不死的王侯。
而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