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给拉了回来,他已经隐约感知到,诚如南宫吟歌所言,或许说是悲伤本身控制了神识和剑意,也不能够尽然确定,因为真正控制或者说牵引了那种神识出现的,应该是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刻,所陷入的某种状态。
关于那种状态,星辰方才当然已经思索过,是否就是那种无知无觉中便陷入的,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缺失呢?
可说到底,所谓熟练的悲伤,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它和那种感知缺失的状态之间,又有何联系呢?
熟练……
无知无觉……
等一下!
快速的思考中,联系着想法中各个关键词,星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而这也让他由原本微微颔首的姿态,不自觉将头抬了一下。
然而抬首之际,瞳孔微微收缩着的星辰,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他身旁南宫吟歌却先一步开口了,而南宫吟歌所言,竟又一次暗合了他心中所想。
“所谓熟练啊。”像是经历一番苦思,终于想到了该怎么描述的南宫吟歌,和因为刚刚想到什么,而抬起头来的星辰对视后,微笑着继续道“大概就是一种无知无觉的状态吧?”
蓦然听到,南宫吟歌再次出口的说辞,又一次暗合自己刚刚所想时,虽然仍有惊讶,可如同因为方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关系,星辰也不再感觉到那么讶异,他只是下意识回应着“无知无觉么?”
“对,无知无觉,为师给你举几个例子吧。”另一边,看着星辰愈发淡定的模样,方才便已久因为星辰而惊讶过的南宫吟歌,仿佛同样因为有了经验,保持着微笑继续道“比如我们每个人学会走路,其实都是有一个过程的对吧?但是你真正学会走路之后,走路时你应该不会再去想,怎么迈脚,怎么跟脚,才能保持平衡不摔倒吧?”
“因为我们已经足够熟练了么?”听着南宫吟歌言辞,星辰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再结合方才所想回答时,只觉得若有所思。
是啊,谁会在走路时去计较,自己要如何才能够保持平衡呢?多年的适应后,那种能力早就刻印在了神经和大脑里,每个人走路时,这些已经刻印在身体和大脑里的信息,会让每个人都在时刻保持平衡,但又不会有人去注意到,因为那是如此的熟练,熟练到每个人都觉得这如此自然。
同样自然的,还有每个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要完成那些事情,大脑需要时时刻刻都向神经传达海量信号,但没有人会去留意这些,因为那同样是如此自然。
唔……自然?
星辰如是作想时,用尾指挠着发痒耳廓的南宫吟歌,仍然保持着微笑继续道“我再举一个更贴切的例子啊,就像学过摄影的都知道,摄影的初级只是就是构图,但是网上每一个烂大街的教程,又都会告诉读者一件事情,就是要先学会构图,然后再忘记构图,所以那种感觉就像摄影水平达到一定程度的摄影师吧,无时无刻不在构图,但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构图,完事了还可以装个x,我随手一拍就是一张壁纸。”
先学会。
再忘记。
无时无刻。
却也无知无觉。
这就是所谓真正的熟练么?
静静听着南宫吟歌描述,已经有着许多想法的星辰,自然在无知无觉中,也提取到了许多似有若无的关键词,仿佛这样的思考和提取,也早已成为了他一种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却又不会刻意去知觉的熟练技能。
当然了,提取完那些似有若无的关键,却又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的星辰,倒并没有直接正面回应当下话题,他倒是忽然打了个岔道“没想到您兴趣涉猎得还挺广,师父。”
星辰话中所言,自然是指南宫吟歌既会弹吉他,又像是会摄影,更不知是否还会更多其他技能。
“我们这个时代是这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