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南宫吟歌原本仍然不正经的语气,忽然再度转折,不是转向此前的悲伤,而是转向了一种认真和凝重。
听闻对方凝重语气,再加上对方言辞可能暗藏的意思,看着仍然拆解着草环的南宫吟歌,却已经凝聚在眼前空气的认真目光,意识到重点大概已经到了的星辰,深呼吸着调整了一下思绪后,接口道“什么不对劲?”
“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在流云剑馆里,大半夜的你知道吧。”说话间,仍然凝视着眼前空气的南宫吟歌,停下手中动作,抬手挠了挠发痒嘴角后,继续道“我忽然又想鬼哭狼嚎了,可是当时我的吉他不在剑馆,而是在放在这里,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经历方才一而再的转折后,早已明确告诉自己,要保留足够耐心,聆听南宫吟歌的诉说,可仿佛真正明确,此次谈话重点真的已经接近的此刻,星辰仍然又有些躁动起来。
躁动中,循着南宫吟歌类似暗示的提问,星辰自然瞬间想到了那阵诡谲琴音,那些苍凉歌声,还有南宫吟歌以剑为琴的奇异姿态,他尽量按捺心绪的同时,看向南宫吟歌脱口道“剑。”
“对,剑。”回应星辰时,原本像是又有些沉溺思绪的南宫吟歌,又无缝切换回了那种不正经神色,而后转头回应着星辰的目光,戏谑一笑道“其实说起来的话,这个事还是很多年前,老头子为了督促我练剑,把我的吉他收起来时,我意外发现的,就是把剑锋稍稍压弯绷紧之后,弹在不同位置时,也会产生不同的音调,那种调子跟其他乐器有点差别,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您就在那天晚上,弹着剑唱歌了?”说到这里,已然又有些着急的星辰,自然也回应得很快。
“是啊,当时我就试了一下,发现……还挺有意思的,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啊。”说话间,南宫吟歌说辞又忽然转折了一下,如同卖了个关子的转折过后,他继续道“你知道么?那天晚上,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跟邻居大吵一架,甚至吵到天亮的决定,可偏偏那天晚上,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打扰我。”
面对这样的说辞,按照最客观的想法,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星辰自然会想着,或许那天晚上,南宫吟歌的邻居正好不在家,但经历过此前种种,又知道南宫吟歌不会在这一刻说废话的他,当然知道对方说辞里的重点。
那一刻,星辰一下想到了此前自己醒来,听闻那琴音和歌声后,忽然陷入的那种奇诡状态,虽然他当时不曾意识到,但后来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时,他知道自己分明进入了那种被神识所裹覆,从而与世隔绝,或者说欺骗了整个世界的状态。
后来回神后,最让星辰惊异不已的地方在于,之前两度利用那种状态,去躲避幻空时,他分明明确到,或许稍强的异动,都是有可能让自己从那种状态中脱离的。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此前初醒时分,因为南宫吟歌以剑为琴的琴音和歌声,不知不觉间进入那种状态,在那被彻骨悲伤萦绕脑海,好似对一切都已无知无觉的状态中,星辰意识到自己竟是保持着那种姿态,一路走向了南宫吟歌的。
而那个过程中,除了心中蚀骨悲伤外,对一切都好似已无知无觉的星辰,直到南宫吟歌停止了弹奏,才终于从那种状态中脱离。
想着这些事情时,已经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星辰,愈加激动,却也愈加努力按捺思绪的同时,猜测道“所以我要是猜得没错……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听到您在唱歌,对么?”
“对。”点头肯定星辰的说辞时,南宫吟歌当然一点都不会意外,因为对方是星辰,而点头肯定过后,他继续道“当时我还一度以为,对方可能也理解我,或者顾及我古武者的实力,总之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来敲我的门,不过最后还是良心发现吧,他不来找我,我反倒觉得过意不去了,所以第二天就想去跟他说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