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气息,温度,心跳,温柔,都曾经那样明晰的完美少女。
然而,星辰却明确知道,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向那少女倾诉,甚至得到对方温柔怀抱的消融,无异于最美好也最不切实际的奢想,他甚至不敢轻易去想起那个少女,因为每每想起,汹涌而来的愧疚和自责,还有那从心底涌出的奇怪不贞感,都几乎能够将他杀死。
或许星辰也不是不曾跟他人倾诉过,比如此前一块前往禁域的一干人等,除了不知道跟约里克有关的,那个特殊聚居区的事情外,其实也算是知道了所有枝节。
可在当时,以及在那之后,那些悲戚和压抑的思绪里,那种诉说,与其说是倾诉,不如说是悲怆已极下的哭诉吧。
另一方面,星辰虽然想要倾诉,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以何种立场,何种心态与人诉说,或许,他想向一个能够平静听着自己讲述,听完后还能帮自己保守秘密的人诉说吧。
这般作想中,星辰竟莫名觉得,南宫吟歌好像越来越像是一个合适的听众,因为对方经历甚多,大概对任何情况都已经能处变不惊,客观看待。
如此潜移默化间,不知不觉中,星辰竟好像已经从感情上,愈加认同了南宫吟歌这个长辈和师父。
是啊,就算经历过再多的事情,星辰到底还是十九岁的少年,心中有事无法排遣时,他又何尝不想跟值得信任的长辈倾诉呢。
只不过……
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哪怕他再想。
却也还是不行。
那种倾诉冲动愈发明晰,下方酒气也深入鼻腔,好似要直逼灵台的时刻,星辰终是在心中摇头否决了那种冲动,他不能。
他不能倾诉的。
先知曾经交代过,此次行动的枝节,绝不可对任何人透露,因为即使他想要一副十二骑士机甲,但在没有绝对必要,或无法掩饰的情况下,新人类方面的稳定,对于全人类的安全同样重要。
如此情况下,于内心潜移默化中,好像越来越信任的情感层面而言,星辰当然相信,南宫吟歌这样一个长辈,应该是能够替自己保守任何秘密的,但他仍然不能不防万一,并且他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违背先知意愿了。
因为他已经违背过对方意愿,他已经伤害过对方最宝贵的女儿,伤害过自己最珍视的少女,他不能一而再地犯下同样错误。
不知不觉,又沉溺于种种思索后,或许星辰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打开了许久的白酒,却仍然没有倒下,而他仍然保持着掌腹握紧酒瓶,拇指和食指拿着拧开的盖子,失神凝视眼前空气的姿态。
如此光景,未知许久,直到南宫吟歌探过手来,将星辰手中白酒拿起,他才终于从那些思绪中回过神来。
从思绪中抽身,并下意识转头看向身侧时,星辰发现拿过白酒的南宫吟歌,已经在涓涓流水声中,将白酒倒入面前酒杯。
其实南宫吟歌突如其来的举动,除了意识到星辰好像陷入了什么思绪外,还因为他也忽然想喝酒了,并且还有很客观的一点,他知道酒要是跑了气,可就不好喝了。
当清澈细流的白酒,在玻璃酒杯中凿出净澈水沫,看着南宫吟歌专注倒酒的神情时,星辰目光又游移了一下,看向了面前那朵妖冶异常的无情花。
耳畔流动着风声,也听闻酒入杯中的涓涓细流时,看着眼前无情花,再联想到当初南宫吟歌在博物馆里,专注凝视那朵无情花的模样,以及那些跟南宫吟歌有关的故事,还有这孤立林间的雅致木屋……
联系着这诸多种种,星辰不由得想着,看似玩世不恭,但实则诡谲强大,并且好像什么都懂的南宫吟歌,一定也是个故事比外面流传的那些,还要多得多的人吧。
又或许……他的故事,甚至会比自己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