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游鸿业的支持,周寿富想要弹劾会长秦羽霓只有一家一家的去拜访各家布帛商号。
衣料行会的成员没了主心骨,东家们心思各异,一时难以统一意见,周寿富又花了两天时间,逐一上门游说,总算是凑齐了六家商号,七家会员共同发动弹劾。
眼下人数是够了,以谁为主却没有商量出个结果,还差点为此吵起来。好不容易说服了另一家和周记锦坊规模差不多的商号,这才敲定弹劾由周记主导。
至于随后的会长推选,到时候再来商议。
为此周寿富心情极为阴郁,仗还没打就先开始抢地盘,真真是一盘散沙,难怪让一个黄毛丫头欺负到头上来。
今日,七家商号的东家齐聚周家,安排具体的弹劾事宜,也算是誓师大会。
“承蒙各位同行光临寒舍,周某府上真是蓬荜生辉,上一次咱们齐聚一堂,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周某的目的,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从商多年的老人,让一个小丫头当咱们的会长,他游鸿业能咽下这口气,我周某人不行!”
“五百两的定金,你们可以算算,按咱们最贵的布料,最好的制衣师傅来做,五百两也是两倍的价格”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行有行规,不是我们眼馋会长的位置,一来那丫头得位不正,二来也是她得不配位。辜负了云中府衙,辜负了郡主殿下的信任。”
“我不是要做会长啊,周某人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我也是为了城外的流民。不管谁当了会长,都要维持好郡主府的关系,我把话撂这了,既然咱们能弹劾那丫头,也能弹劾别人,要是做得不好,哼哼!”
周寿富一通长篇大论的发言说完,嘴巴发干,但心里燃着一团火焰,大有指点江山,数天下英雄豪气干云的感觉。
有一位员外听不下去了,趁着他喝茶的空当,直接质问道“周员外,你让我们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折腾,你就真的确定,这么干郡主还会把流民御寒衣物的生意交到衣料行会来做?”
周寿富面色不悦“不交给我们还能交给谁?你说哪家铺子有这个能力独自接下这么多冬衣的单子?我估算过,单是城外这些流民,缺口就有一万五千件,还不要说外地的灾民了。”
“行了,说的冠冕堂皇,朝廷这么大一批衣物,若是主导制作,随便动动手脚就有油水可以捞——若非如此,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没工夫争会长的职位吧?”
又有位东家说话了“既然王员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周员外,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里面有多少利益咱们大家都拿出来平分就是了。”
“哎,不成,不能平分!出力多的累死累活,不出力的坐享其成,这我可不干。”
眼看又要吵起来,周寿富使劲捏着额头,这帮乌合之众,注定干不了大事。
吵吵嚷嚷过得一阵,洪祥进来向周寿富耳语几句,说了一个消息。
“真的?”周寿富眼神一亮,神色恢复如常,“这件事情不急,过会再说。”
周寿富止住争吵,提议暂且搁置,等把秦羽霓拉下来,把秦衣楼关门以后,看看油水到底有多少,到时候在行分配。
会议继续进行,有人提出没有游鸿业的参与,几家比较大的商号也不合我们玩,这事要不要再等等。
周寿富不以为然“游鸿业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游会长了,现在成天吃斋念佛的,就让他去做他的大善人吧”
一切谈妥,大家各自回去准备,相约刘通再次去秦衣楼的时候一起上门发难。
等送走了所有人,周寿富把洪祥叫来,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洪祥点头哈腰道“老爷,小的听闻乾升赌坊的大东家开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