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想着若这件事不和秦太夫人商议,只怕把李管事调去了绣坊后,绸缎庄的生意下滑,秦太夫人又要上门叨扰了。
“你说的是,待我好好想想吧!”赵氏话落,屋里伺候的丫鬟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搀着赵氏入了里屋休息。
而宋锦则是由李婆子引着,出了安心斋。
李婆子得了赵氏的吩咐,亲自送着宋锦回了安心斋,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又点拨了她几句。
“姑娘,往后姑娘什么日后嫁不出去了,自立女户,搬出府住,这些话在外人面前,万万是不能再提了。”
“姑娘是宋家的二姑娘,怎么就嫁不出去了?”
“日后的事日后再想法子,虽说老爷和夫人的打算,是姑娘所说这样,可那也是万不得已的法子。”
听李婆子这么说,这些话的确是不能对外人再提起了。
女儿嫁不出去了,自立女户单独搬出府外居住,若传了出去,只怕对宋老爹的官声,也是会有影响的。
为着宋老爹对官声和宋家的声誉着想,自己那些话,还是放在心底里得好,自己清楚就行,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锦儿知晓了,多谢李妈妈提醒。”宋锦说着,让白荷掏了一贯钱出来,打算赏给李婆子。
接过钱的李婆子,笑得面上褶子都现出来了。
“姑娘,老奴不过是尽自己的责,提醒姑娘一句罢了。”
“老奴再告诉姑娘一件事吧,前几日徐国公夫人上门求取屏风的时候,还和夫人说了在咱们家的绣坊,定做了几间夏装之事。”
“徐国公夫人说了,若咱们家的夏装质量可以,款式新颖,日后徐国公府的四季衣物,都在咱们家订做了。”
若她们家真的能接下徐国公府一年的衣物,那么这赚的钱,远远超过了平日里,四平街几个铺子加起来的收成。
只不过要想拿下徐国公府这块市场,还得把前些日子徐国公夫人在绣坊定做的那几件香云纱的夏装做好,不仅要做好。而且还要款式新颖,比四平街的其他绣坊成衣店价格更要公道。
次日一早,天刚大亮,曾绣娘就派了马车过来,火急火燎地把宋锦接去了京郊的草场,打算请宋锦瞧瞧这些日子她们浸染出来的纱绸。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刚下了马车,到了草场,宋锦差点把胆汁都呕了出来。
“姑娘可好些了?”白荷递了汗巾上去,给宋锦擦着脸上渗出来的汗珠。
“都怨奴婢,奴婢预先没有告诉姑娘,咱们家到京郊这条道上,到处都是石子,颠簸得厉害。姑娘才吃的早饭,现下全呕了出来。”
瞧着宋锦一张小脸变得煞白煞白地,白荷赶忙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水壶,倒了杯水出来,强行喂着宋锦喝了下去。
喝过白荷递过来的水,宋锦身上的不适,这才逐渐消失。
这个时候,曾绣娘喊了织工绣娘出来接她们,给她们二人引着路,进了草场。
“少东家,曾管事老早就盼着你过来了!曾管事说了,得让少东家看看她们浸染出来的纱绸,她们才放心进行下一步。不然若是不成,这批浸染的香云纱,就这样毁了。”
一位年长的织工走在宋锦和白荷前头,给她们引着路。
进了草场,宋锦发现这草场之中生长的杂草,被人清除了许多,只留了一些用来晾晒香云纱需要的草。
草场之中还盖了几个住人的草棚,那引路的织工,把宋锦带入了其中一个较大的草棚之中。
织工守在了屋外,宋锦和白荷进了屋里。
刚一进来,就瞧见了曾绣娘带着几个年轻的绣娘,在一个长长的木槽之中,浸染着已经染整了数遍的香云纱。
绣娘把纱绸不断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