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经营的是瓷器行,他本人也像个端庄的瓷器。话似乎并不多。
既然把人带来,那也没什么需要回避的。贾轩经营生意这么多年,不知和多少商人打过交道,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章家三小姐,章家的三东家既然是她光明正大带来的人,他倒也无所谓。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需要离开去谈另一桩生意,所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贾轩的态度让季然愣住了。展隋玉听了只是心里微微慨叹了下,明明是生意人,他还以为会先圆滑地和他们打一圈太极,然后弄清楚他们的来意,这其中应当少不了绵里藏针,但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贾轩倒是意外的干脆,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不想用行商的态度来对待陶雪戚?
对此,章栖宁好像并没有意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只是笑了笑,似乎有些欣赏这位贾当家的直接了当。
“看来和贾家的生意我们家能愉快的进行下去。”
明明是一句挺让人愉快的话,但从章栖宁嘴里用那副表情说出来,季然隐约品出些威胁的意思来。若是贾轩不老实说的话,章栖宁好像的确有权力推掉与贾家的生意吧?
难道,贾轩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陶雪戚”提到这个名字,贾轩垂眸,眼中的神色暗了暗。“章三姑娘想知道什么?”
章栖宁“贾当家不问问我们和她什么关系吗?”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谈起也不过一段闲话。有什么要问的?”
她走过去朝贾轩做了一个“坐下谈”的姿势,展隋玉也陪季然坐在一旁下棋休息的地方,离两人不远也不近,刚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季然多少,不太想见贾轩这个人。尤其是看到他后,他会不禁想起陶雪戚和他之间有着一段跨不过去的时间。
贾轩这副无所谓的态度,章栖宁就先当真好了。
“贾当家是陶雪戚的未婚夫。”
贾轩垂眸,似乎轻叹了一口气,轻道除了他自己旁人都没有注意到。
“曾经是。”
章栖宁看了他一眼。“当年贾家与陶家也算门当户对,为什么陶家坚决要退亲呢?”
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想不通。
可别说是她了,过了这么多年,就连贾轩自己也想不通。是贾家做了什么,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明明都没有。
这门亲事是两方多年前,在他和陶雪戚出生前定下的,一直以来并无什么不妥。他十岁那年才正式见到陶雪戚。陶雪戚不出家门,贾轩年轻时并不是现在这般坐得住的性子,不常去陶家拜访,要不是那次被父亲硬拉着去陶家,他也不会意外看见陶雪戚。
如果不是那次,或许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还要在很久很久以后。陶氏出事是在陶雪戚十六岁那年,六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如果不是遇到陶雪戚或许对他而言时间会过得更快些,所有的无可奈何也许都不会有。
见贾轩似乎无意识地慢慢陷进过去的回忆里,一般人或许觉得这种时候不应该打断别人回忆过去,但章栖宁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越带有自身感情的画面和回忆,即便有可能是虚假也包含着一刹那的真实,那一刻的真实或许是最重要的。
“在你的印象中,陶雪戚是个什么样的人?”章栖宁在贾轩眼中划过一丝浅淡笑意的时候问道。
贾轩也几乎是脱口而出。“性格恶劣,但就像茫茫夜色中,对人散发着绝对吸引力的罂粟花香。哪怕明知是解脱不了的蛛网,也依旧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喜欢上她的人,应该都病的不轻。”
这话她赞同,章栖宁默默看了季然一眼,觉得贾轩说的真对。
只是展隋玉皱了皱眉,这个形容让他想到一个人。
贾轩下面的话让他更加笃定,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