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他说好就可以了啊。可是他却又露出一副很神奇的样子,甚至忍不住点了点头,仿佛了解了什么似的。
真是好奇怪的教书先生。
不过我也发现在我做功课的时候他是不会出声打扰的,所以我便提笔临摹他今天写在纸上的内容。我很擅长集中注意力,安远溪也很配合地在一旁看,没有出声打扰。
到了午饭的时候。
安远溪许是看我没说话,便替我做了主。只是选个吃饭的地方而已,我其实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他对我是不是太过主动了?和我同在屋檐下的人都没像他那样,还是说…我多心了?
我坐在桌前什么也没想,不知道为什么安远溪突然又要揽过别人的活计来,说什么要照顾我的话。他的主动让我本能的有些排斥,但我一边还想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毕竟是爹爹选的人,而且旁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真正意识到安远溪对我的古怪态度不是错觉,是他替我挡了毽子那次。我本都做好被砸中的准备了,一旁却伸来一双手拦过我的腰把我带进怀里护好,用他自己的身子替我挨了下。
只是一个毽子,也砸不死人,但若是有人因为担心所以替了我,我也不会不领情。我向他道了谢,然后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安远溪却不松手。我不禁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满,抬头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不由心里一颤。
那时还小,尚不知他看着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从心里感到很排斥,想立刻离开。挣脱不得,只能出声了。
“先生!”
安远溪终于回神了,不用我开口便先一步松开了手,眼中先是愣怔了下,随后闪烁着惊惶,迅速拉开了和我的距离。背对我了一会儿,将毽子还给跑过来的丫头,动作看似稳健却是带着几分慌乱的。转身看着我时,又是一副平常的温润模样。
我忽然觉得他有些吓人,不过几瞬他已变换了不知多少脸色,我不由怀疑他平时的模样也是他装出来的。所以不管他怎么好声好气地伸手让我过去,我都没有犹豫,直接转身走了,想离他越远越好。
第二天,安远溪就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照常一副温润如水,春风拂面,无不周到的模样。而我却是对他有了警惕,不肯靠近他半步,两人间短于一臂的距离都不会再继续靠近。
年少不知如何表达,但却是下意识地知道不能再靠近这个人了。某次下午,我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睡着了,隐隐觉得有些热,后来忽然又清凉了下来,醒来只见安远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我扇了许久的扇子。
见我醒了,他笑着道“小姐醒了?”
我醒来看见他,不由一惊。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他手里的扇子,想起睡梦中的清凉,简单道了声谢便起身回房了,回去时还关上了房门。
我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只听见院里的女使似乎一直在说“安先生,您别放心上”“三小姐还小,不懂事”“您别在意”之类。
安远溪似乎正的不在意,声音中也带着温柔的笑意,道“无妨。”
因为我这一举止,让除了我以外的人都非常尴尬。
安远溪今日给我放了假,我避开他自己在一处荡着秋千,却没想到遇见爹爹。
他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和我上次见他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脸灰白,不是很精神的样子。不知为何,他让管家爷爷拿来一个粉白色方格樱花图案的手鞠球,说要陪我玩。
比起玩耍,我倒是更担心他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听下人说爹爹因为思念娘亲,身体一直不大好,就连家务事和生意也渐渐交给了姐姐和哥哥。
那个下午,我玩儿的很开心,连父亲最后告别的决意都未曾察觉到。
晚上睡觉,我在床上抱着那个球借着月光细数着上面樱花刺绣的针法,嘴角不禁上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