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就见福王一身金甲、浑身是血而且还扛着一具尸体直接走上殿前。
他将尸体和人头往前面一放,单膝往地上一跪。
还没等说话,赵性就连忙站了起来“福王叔,万万不可”
但福王却不为所动,将刚才发生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堂上的武官听着无不黯然垂泪,而文官也是面沉如水,即便是外戚阵营的人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若是不这般,定然大营哗变。”福王沉声说道“如今之事,我愿一人承担。”
赵性沉默良久,突然抄起龙案上的笔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并走下堂来“闹啊再闹啊你们倒是再闹啊”
赵性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但却没人接话。
“怎么不说了兵部左侍郎,你说话啊”赵性指着刚才说要继续折腾下去的兵部侍郎“哗变啊听见没有哗变”
兵部侍郎满头是汗,噗通一声也匍匐了下去,接着满朝文武都跪在了福王旁边,寂静无声甚是可怕。
而这时最尴尬的就是金国使臣了,他们站在那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孤立了
“皇城司死了个人,你们就要闹得满城风雨。如今禁卫差了半步便要哗变,你们怎的不说话了一个个巧嘴能言的,怎的都哑巴了”赵性的怒吼声越来越大“出了事,查就行了嘛,闹什么啊闹什么”
“好,若是禁军哗变,你们想如何是好皇城使死了,朕痛心疾首,可谁许你们胡作为非居然胆敢打死禁军校尉啊你们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啊,你们怕是没将我赵性放在眼里。”
群臣齐齐呼唤官家息怒,而这时坐在帘后的太后却是起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她一走,外戚更是没了主心骨,趴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如今事已至此,你们还打算闹下去”
下头的人当然是不敢的,赵性冷笑起来,洋洋洒洒骂了半个时辰,等他口干舌燥之时,突然一拍桌子“福王。”
“老臣在。”
“你兴兵入城,虽是为了防那哗变却也是不合礼法,你明日便启程去福州吧。”
“臣领旨。”福王低头应了下来。
而这一手之后,再无人可以摘出些福王的不是,剩下的就是文官派和外戚派的互相攻击了,两边为了妥善解决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赵相都被牵连了进去,群臣争得是面红耳赤。
“够了”
赵性一甩袖子“你们也不用争了,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你二人选出些合适的人来把这烂摊子给收拾了。务必彻查到底,可知”
两个尚书上前抱拳,齐声应道“臣领旨。”
接着赵性又一连下去了好几道命令,都是那种两方互为掣肘的单位手拉手协作。群臣哪能不知道呢,可是今日这事已经闹成这样了,皇城司一把手二把手连着两天都死了,禁军死了个统领。
这要是处理不好,勋贵武将非得翻了天不可,正因为如此,赵性破天荒第一在朝堂上拿到了主动权。
“对了,福王。”赵性喊了一声“我去福州期间,瑞宝公主不得离开京城太皇太后年老体弱,得有个贴心的人儿在身边。”
福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还是领了旨意。他当然明白,自己干出了这种大不韪的事,就算赵性肯放他离开,群臣也是绝对不同意的,为了堵这些人的嘴,金铃儿必然要留在京城当质子。
也好,不用远去跟着他吃苦了,只是再见恐怕经年。
而等到这一块处理了个大概之后,赵性终于看到了金国使者,他脖子轻轻仰了起来“对了,朕说今日给你们答复,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赵性笑了一声“我国文人写词辱你国家,我便与他配个不是,你们一共几人我便赔你们多少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