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了出来。
说是拒绝焚尸。
此事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灾后被洪水浸泡过的尸体堆积如山,这还仅仅只是雍州的灾况。这么多尸体,就地焚烧是最好的方法。
随着天气回暖,西部未稳,人群密杂,这么多尸体,万一再闹出个什么瘟疫,岂不是火上浇油,马虎不得。
更有南疆蛊术横叉一脚,若是他们在对尸体做点什么手脚,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但对于丧失亲人的百姓而言,入土为安方能求个好轮回,如今尸骨未寒,残缺不堪,还要遭受烈火焚烧,死后都不能安然,他们如何能罢休。
不过转瞬,又有将士来报,中蛊者的家人听说人死了,坚决要讨个说法,哭绵不休。
不过将士报不报都没区别了,这里的人都听到外面的哭嚎声了。
白寒脸色严肃了下来,但仍旧让路一将尸体抬出去,立刻焚烧。
外面的嚎叫声让人不堪入耳,莫无轻轻按住白寒的手“别担心,他们会听的。”
“没事。”
莫无的手轻轻搭在白寒的手背上,她手心温热,并未用力,却好似被白寒骨节分明的指骨硌了一下。
久触未放,白寒回手轻捏了她一下,莫无便即刻安下心来。
白寒一出现,那些人闹得更凶了,人多势众,就是官再大也压不住。
一个青年起先大声破开众人,哭喊道“求将军,让我将老娘的尸首带回去吧,不能烧尸啊……”。
更有甚者。
“将军不是救了其他人吗?为什么不救救这些人呢?明明都是命,你是将军,分明能救的,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就是,如今人都死了,为何不能好好安葬,生前受了折磨,死了也不得安息吗?”
“将军……”。
任凭这些人如何出言不逊,白寒连一句反驳也没有,让他们言语中伤。
一些年轻气盛的将士都听不下去,分辨道“南疆人阴险狡诈,才让你们中了蛊,我们将军拼命的去救,你们简直不知好歹!”
“将军,是将军又怎样?不应该守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吗,南疆人怎么进来的,为什的别人可以救,我娘就不可以……”。
“这样的人,算什么将军!”
“够了!”莫无上前一步,大声喝止,她不能忍受别人骂白寒,哪怕是不轻不重的一句,“是,让南疆陷害我朝百姓,是为将为官的不对,可偌大的天下,又不是一人守得,能救一人便救一人,你们都是有心的人,怎的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恶言伤人……”。
话音未落,莫无突觉手心一热,白寒一把拉住了她,仅一个眼神,她就犹如喉咙里塞了石头,牙缝里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白寒看着被将士团团拦住的雍州人道“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你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