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窗探出头,望向市中心。
“服从命令!”
同车的后勤部队长严肃说道“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撤离,能跑多远是多远,这座城市已经完蛋了!”
他拿出对讲机,提醒其他车上的成员“车上里的后视镜都合住,等下不论后面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准回头看!重复一遍,绝对不准回头看!”
……
……
达拉斯市中心,最高的建筑上。
狂风吹动着神父苍白的头发,他俯视着整座城市,目光冰冷。
呼啸声由远到近,夏仁落在他身后几十米处,不由分说,直接冲了上来。
撬棍抡向神父的头顶,后者偏过头,任由其砸在自己肩膀上,深深嵌进血肉里,而与此同时,神父的手臂也穿过夏仁的侧腹,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两者谁都没有闪避的意思,他们都必须要做某件事,而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彻底杀死对方!
n道从伤口中流淌出来,大片的鲜血挥洒,夏仁咬紧牙关,不管不顾,触手伸出,缠绕住对方的四肢,再度抡起撬棍,照着神父的头颅猛砸。
神父扼住夏仁持着撬棍的手腕,如同一把铁钳,直接捏碎了他手腕处的骨头,而他自己的双眼也被夏仁另一只手的手指戳爆!
“啊——”
神父想要推开夏仁,但是触手越缠越紧,根本无法挣脱。
他大声嚎叫,意识到问题所在,直接双手抓住触手,手指狠狠插入柔软的组织中,强行撕开!
发自灵魂的痛楚使得夏仁四肢僵硬,再也无力反抗,神父抓着断裂的触手,将他在空中抡了两圈,抛向一旁。
人在空中,夏仁手脚发麻,眼前视野一片漆黑。
强大的力量带着他撞破层层墙壁,从一栋大楼中穿过,直到砸进另一栋大楼,力道才终于散尽。
昏暗的空间中,身体嵌在水泥墙面上,四肢扭曲成恐怖的形状。
夏仁肌肉痉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鲜血顺着墙面流淌而下,全身骨骼碎了大半,就连头骨都陷了一个深坑,内脏更是被搅得一团糟。
最严重的伤势是他的触手,直接缺了一截,恐怖的断口处,鲜嫩的肌肉蠕动,虽然正在修复,但速度相比较之前,却很是缓慢。
那些真菌已经从伤口进入身体,借助血液,流向了全身,无根之水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为夏仁争取时间。
狂风呼啸,夜空中没有星星,惨白的月光挥洒在神父身上。
向下俯瞰,半坐城市都陷入了混乱当中,陷入疯狂的人们正在大肆破坏周围的一切东西,他们癫狂的样子,让所有正常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
神父脚下的大楼动火通明,大部分人都在工作,他们有的已经发现了夏仁坠落时的动静,纷纷聚集在窗边,望着旁边那栋被砸出一个窟窿的楼房。
而在大楼底下,也已经聚集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围观群众,他们拍照想要将自己见到惊骇一幕发布到网络上,但注定无法成功。
整个城市的网络已经被彻底封锁,如果目光放得更远一些,达拉斯市的市民就能够发现另一个不安的事实——所有入城的道路都已经设上了禁止通行的关卡,路过此地的飞机航班也全部被紧急通知调转航线,这座城市与外界的几乎所有联系,都已经被切断。
神父肩膀上的伤势已经愈合,但是双眼还在修复当中,速度有些缓慢。
身后再度传来动静。
神父扭头望去,首先看到一只触手。
夏仁从天台边缘费力爬了上来,他全身未着寸缕,皮肤上血迹还没有干透,而那只触手则已经重新长出了一些,就像是被斩断的蚯蚓,断口处的肌肉组织异常粉嫩且脆弱。
而另外一截触手还在神父脚边,正蜷缩扭动着,依旧拥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