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无数不知名的画面飞速切换,就好像大脑内同时跳出了几亿个弹窗,每个弹窗中都放着第一视角的电影,而每一部电影都时长超过三个小时,既不能跳过,又不能粗略瞄一眼,必须完代入。
江无风的身躯一震,昏迷之中神色莫名变得狰狞,耳目口鼻之中鲜血缓缓溢出,如果有人看到他的样子,就会发现他的脑袋包括头皮已经变成了血色。
画面之中,角度各不相同,好像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生活写照,在这些记忆中,每个时间,都会有不同的视角,有不同的身份。
他是一片土壤,头上长满了花花草草,有不少小的动物在他的身体里钻来钻去,他满载雨露,他恩泽万物,他被无数生灵歌颂为母亲。
他是一座高峰,高耸入云,有猛虎于他身上的密林中穿梭,有苍鹰落在他的身上搭窝栖息,人类赞颂他的雄伟,他的高大,他的托天的伟岸身姿。
有时,他能是山上的一块小石头,有时,他能是花盆里的一块干涸的泥土,有时他能是漂浮在空中不知多少岁月的尘埃,他就像是无处不在一般打量着大地之上的所有繁华,他见证了无数生物的兴起和衰落,见证了智慧生物的繁衍,见证了人类从衣不蔽体的洞穴生活逐渐走向繁荣,走向古堡,走向蒸汽升腾的工业城市,走入大地的各个角落。
他时而因为孕育了果实和生命而感到快乐,时而因为一株树的枯死而感到悲伤,也会因为工具的凿击而感到切肤的疼痛。
一个画面就是一段历史,一个画面就是一段曾经的经历,这些储存在大地之灵脑海中的岁月记忆从意识的深处涌来,逐渐充斥江无风的脑袋,这些在大地之灵看来十分简单地东西,却是在江无风的大脑解析下被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和含义,也意味着更重的负荷。
江无风的大脑自主飞速运转,试图去消解这种恐怕的压力,然而大地之灵几十亿年的记忆在一瞬间的灌输,完完就是这一块大陆几十亿年的演变史,这会带来多大的负荷,没有任何方法能去快速衡量,而这般大容量的信息却要在几秒种之内灌输完成。
一瞬间,江无风的脑袋宕机了。
他瞬间失去了对于身躯的控制,大脑的大负荷运转,让他已经完不能感受到身躯的存在,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闻,有目不能视,他的身躯好像被浪冲上岸的鱼一样死命抽搐蹦跶着,一边嘴角不受遏制得扬起,透明的清涎顺着流了下来,嘴中发出不知意味的“嘿嘿”低笑声。
轰隆!
宝库顶部的岩壁猛地洞穿,一尊人鸟从天而降,高处原本被灼烧成液流的土石再度冷却凝固,变成长条柱子随着人鸟落入了宝库之中,摔成几节。
“那个大地之灵呢?”
人鸟张望了眼四周,略有些疑惑,整个空间中充斥着各种不同的粒子,唯独没有土属粒子的感应,倒是四周的岩壁中不断有土属粒子钻出,不过都很集中得投入到了这个空间的正中央。
他慢慢蹦跶上前,却是瞅见了地上的江无风,自言自语道“这个,我知道,听说人类这种土著生物快死亡的时候就是这样皱巴巴的。”
随意一脚将江无风踢到一边,见土黄色的粒子丝丝袅袅钻入地下,人鸟的神色不觉郑重起来。
在他的粒子感官中,脚下的是岩壁,但岩壁之下,则是土粒子所化、无法消解的澎湃汪洋!
“危险!!!”
意识触及,心头危机感顿时汹涌,人鸟身粒子熊熊燃烧,铺天盖地涌现,竟是将整个空间中其余粒子团击溃消散,烈焰聚拢包裹,形成一层又一层的束缚,还未完形成,脚下岩壁猛地炸开,庞大的土粒子凝结形成一道道半弧形的岩牙猛地向着人鸟咬合过去,火焰形成的屏障如同冰雪一般消融,岩牙锋锐,一破再破,飞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