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看了一眼丁仪。
丁仪心领神会,出口反驳道:“袁大人此言差矣,人证物证俱在,便是应子安都已经承认他与江满泉暗中勾结,而且别忘了他之前可是一直在尽力撇清关系,自然可以排除是故意陷害。”
“既然证据确凿,此刻自当有所定论,又何须拖到日后?难道袁大人不知迟则生变之说吗?”
丁仪身子前倾,冷眼凝视着袁文昭,意味深长道:“还是说袁大人和罪犯江满泉之间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特殊关系吗?”
这话一出,百官心中皆是一惊,暗道太子一方果然是不甘心就此罢手,听这话的意思竟然还想把这顶大帽子继续扣下去。
果不其然,袁文昭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冷声问道:“丁老大人此言何意?本官只是就事论事,倒是你言语间一直逼迫,是何用意?”
丁仪声望甚高,无论是风骨还是言辞都颇为犀利,但他袁文昭也不是好相与之人。
“够了,大堂之上相互争吵颜面何存?”
宋大仁拍了拍桌子,眉头一皱,说道。
看到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他低头俯视着堂上二人,再次问道:“本官最后问你们一遍,可认罪?”
江满泉大喊道:“本官无罪,李休,你强加此罪于本官身上,难道就不怕事后暴露被天下人唾骂吗?”
应子安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敢做就敢认,江大人何必做此姿态?大不了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此话一出,百官心中更气,面容更怒。
江满泉则是铁青着脸对着应子安破口大骂:“你给我闭嘴,本官与你这长林妖人有何瓜葛?”
应子安眉头紧皱,不屑道:“江大人如此作态,让人不齿,一死而已,看你这副样子算什么当朝一品?”
江满泉伸手指着他,嘴唇都是不停哆嗦。
“够了!”
丁仪眯着眼睛低喝一声制止了二人间的争吵,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宋大仁:“案情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依本官看不如定案如何?”
宋大仁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然后又看向了袁文昭,象征性问道:“袁大人以为如何?”
袁文昭阴沉着脸,还是道:“本官坚持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仔细推敲。”
宋大仁再次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丁仪,面带探询。
丁仪想了想说道:“证据确凿,依老夫看应当将应子安关入冰牢,将江满泉押入刑狱。”
他说到这里突然看了一眼李休,正巧这时李休也在看着他目光冰寒,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丁仪心中一动,话锋一转:“江满泉身为朝廷命官却暗通长林,欲谋害太子与世子,知法犯法,背国求荣罪大恶极,老夫建议就地正法,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证律法。”
门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但百官们听到这句话却仍是面色巨变,即便是尚凌和袁文昭都是豁然一变,神情大震。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丁仪,接着又看向了李休,谁能想到他们做事竟是这般果断这般决绝。
上一刻定罪,下一刻便要将其斩杀当场。
堂堂一品大员,以为乃是猪狗不成?
江满泉自己更是难以置信,猛然间呆立原地,半晌后放才反应过来,对着李休骂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只会耍下流手段,欲加之罪,竟然要诛杀堂堂当朝一品,难道你将这大唐江山当做你李休的一言堂了吗?”
江满泉指着他,声色俱厉。
宋大仁听了再拍惊堂木,出声喝道:“罪犯放肆,你暗通长林本是死罪,此刻更是言语恶毒,妄图牵扯陈留王世子,其心可诛,罪加一等,本官同意御史中丞丁大人所言,将应子安收入冰牢,借他之身顺藤摸瓜引出其余长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