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的风景万般无二,除了初时见雪磅礴的壮阔之外很难在生出其他感觉,时间长了甚至会有些厌恶。
大雪铺天盖地的落在身上,方圆万里的孤客一人,挂着剑与蓑衣。
这是文字中描写出来的豪情与向往,但当你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除了厌烦之外便只剩下厌烦了。
雪原当中有绿色的地方并不算少,三里峡就是其中之一,虽只是偶有点青之色。
平镇军与荒人的交锋还在持续,军魂生出,无数暗凯并肩而行犹如魔神降世,悍不畏死,饶是对方是最精锐的荒人士兵面对这样一支将生命抛却脑后的队伍也是不停地向后退着,不敢缨其锋。
梁小刀的伤很重,五境宗师临死前的一刀不轻,他能坚持到现在堪称奇迹。
“我就没给北地丢过人。”
他很虚弱,这道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一般,他看着有些溃败的荒人精锐,然后打出了最后一个旗语,平镇军随之变阵化整为零,变成无数个尖刀转守为攻穿进了荒人的队伍当中。
这是在搏命,是在赌。
倘若一直防守下去早晚会被攻破,莫不如趁着荒人这时候士气低下大举进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犯我唐国者,虽远必诛!”
梁小刀捡起一杆长枪高举向天,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然后扬起的手臂落下,长枪插在地面,他闭起了双眼,身躯挺拔站在高处,却是再也没有了动作。
剩余的平镇军将士只感觉胸膛里一股热血直充头顶,双眼血红将手中的盾牌扔在了地上,长刀劈砍,不要命一般冲进了荒人之中,杀戮不曾有半刻停歇。
平镇军这口气提了起来,在气势上压制住了荒人精锐,占据了优势。
但荒人队伍毕竟人多,而且实力也是不俗,竟是硬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叶枭身上的铠甲已经碎裂,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
“叶将军实力非凡,闫行佩服。”
那名荒人游野强者站在他的对面,肩膀有个血洞,面色苍白,虽然受伤不轻却是占据了主动。
叶枭的伤太重,而且命魂还与军魂融合在了一起,本身实力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面对几乎全盛的闫行可谓是险象环生,一不留神就容易死在这里。
“你的人好像要输了。”
叶枭看了一眼战场上的变化,淡淡道。
“没关系,只要我杀了将军,形式自然会逆转。”
闫行呵呵一笑,话音尚未落下整个人就已经化作一道刀光来到了叶枭的面前,神情冰冷当头一刀劈了下来。
叶枭双手握住长枪架在头顶。
刀光落下,云层中悄然出现一道光亮映在刀身,大雪停了下来,长枪自中间断开,一分为二,那把刀落在了叶枭的身上,破开了本就碎裂的铠甲斩在了胸口。
灵气自刀身迸发,发出一声轰响,长刀跟着崩裂化为碎片,叶枭的身体倒飞出去在雪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闫行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双手,口中却发出一声讥笑。
“继续挣扎又有何用?叶将军又能撑多久呢?”
叶枭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血淋淋的骇人无比,那张脸却愈发冰冷,胜似寒霜。
“这一刀,我要你的命!”
闫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右手五指微微弯曲,灵气席卷从地面吸纳过一把弯刀拿在掌中。
这只是普通的刀,但很适合杀人。
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眉头皱起,身子停了下来,眼中出现了一抹疑惑。
他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紧接着面色一变。
这是雪原,是三里峡,双方交战除了冰雪就只有鲜血的味道,此刻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