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尉迟虎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嗯行价,还是曹公厚道。”
说着便在身上开始摸银子。
这反应倒是把曹华惊了一跳,这憨皮,一千两一首诗,到底是被人坑了多少银子?他倒是有些后悔要价低了。
好在今天是太后寿宴,国公夫人为了让孽子穿整齐,把满身的银票都给抽走了,尉迟虎摸了半天才满脸尴尬“要不,先欠着?”
曹华哼了一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天价钱便涨了,两千两一首。”
“哟!都赶上范成林的价了,不过以曹公的名气,还是厚道,没问题,晚上我就回去偷书房钥匙。”
“”
曹华憋了许久,绕是以他的脸皮,也没借口再坐地起价,只能摆手道“成交,就一首,多的没有。”
“一首也行,要开膛破肚哪种。”
“开膛破肚?!”
“开天辟地,说错了。”
“啥?”
“惊世骇俗?”
你来我往几句,曹华倒是明白以前为什么有这么个狐朋狗友,因为他也是挺喜欢这逗逼,把人气个半死不假,但要说真起杀心估计也没几个,相处久了给谁都能带来智商上的优越感。
尉迟虎有个坏毛病就是博爱,年仅二十便娶了一堆妻妾,就这还看上就往国公府带,为女人花银子那是真不心疼,气的老国公直抽抽。
时间久了,许多穷苦人家的女子或者想攀高枝的,竟然跑去国公府跟前溜达,就等着尉迟大官人出来祸害人。
总得来说尉迟虎是个标准的纨绔,但绝非曹华这样的恶人,文人士子烦他是真但也说的上话,几个花魁自然是待为座上宾。
不过尉迟大官人一向以文人君子自居,喜欢以文采折服美人的灵魂,最喜欢把小才女请会国公府探讨诗词,弄得诸多才女闻风色变,真被请回去听一夜‘大龟赋’,还不如干点别的。
两人闲谈之间,大殿后一行人出现,为首的是个老婆婆,年岁很大,除了衣饰华美慈眉善目,倒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所有人回到座位,宗族长辈坐在最前方,十几个皇子次一级,后面是公主嫔妃等,按照地位整整齐齐。
曹华本以为就这样等着宫女上菜,哪想到太后在大殿中扫了一圈,第一句话就是
“曹华在那儿?”
曹华起身走到大殿中,按照偷偷学来的礼仪参见,心中茫然难不成真坐错了位置,该和那群太监站一起?
“免礼,曹华,你坐洛儿身边。”
太后在当朝皇后的搀扶下就坐,眼神指向了一堆诸位皇子的后方。
曹华略显莫名,不过这场合那里是他能乱问的,见礼后走到了永安公主身边的小桌坐下。
偷偷瞥一眼,发现赵天洛也是睁大眼睛,手紧紧捏着群角,还刻意往外旁边移了些。
旁边还有位宫装打扮的貌美妇人,珠圆玉润如那熟透了的桃杏,却又看不出具体年龄,拉着赵天洛的手小声安慰
“别怕,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句话,让曹华和赵天洛都是一愣。
诸人就坐,太监上前说了些场面话,诸位皇子公主依次上前见礼,大厅中几百人都只能看着,也不能吃糕点或者窃窃私语。
见礼完毕,便是贺寿,各路藩王的代表持金册念叨送了什么东西过来,最后加一句‘寿比南山’啥的,这一圈流程走下来,整整用了半个时辰。
曹华看的倒是津津有味,毕竟也是第一次身临其境,观察皇帝家里是什么样的。
大气隆重自然,人情味其实也不缺,不过这自然是表面上的,几个妃子无意流露的眼神便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