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将自己的担忧与六子说道“六哥,哪辆马车几时到达哪条街、哪个位置都卡的死死的,近两个月演习了不止一次,如今仍有三人失散,怕是已经……”
意思很明确了,为了消除大家的紧张情绪,防止忙中出错,今天发布的任务仍是固定路线的驾车演习,之前出现过延时或提前到达指定地点的情况,却从未有过延迟一个时辰未到达集合点的情形,唯一的解释便是牺牲或被俘。
六子有些不安,他大不了一死,事后家人地位、待遇至少提升两个等级,骗保也没这么利索。关键是他还肩负着协助特勤队,将人转移至吉祥领的任务,若是他的人出了差错导致任务失败,他还真想自我了结死个干脆。
“蛐队长,此时已出了夏洲城,我能起到的作用也将越来越少,你吩咐吧,接下来少不得一番较量,少爷说过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听你的。”六子很光棍,倒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真实想法便是如此,目前想尽一切方法完成任务才是当务之急。
蛐蛐见六子不似作伪,接下来的硬战也的确少不了,由他人指挥还真放不开手脚,于是索性爽快的道“也罢,那小弟就托大了,届时你我二人各交一份时报便可。”
所谓的时报指的是实时战报,当计划有变时临机决断的事情必须要有时报,所谓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便是这个道理,王玄只是希望必要时刻,将在外能够军令有所不受。
一行二十三人简单用了些糕点后,便静静的等待着夜幕降临,特勤一队的人已散了开去,打探四周情形去了,只有蛐蛐仍守在二殿下家眷身边,闭目养神,这是他的职责。
“你的刀能给我看看吗?”
这时一声稚嫩的童音将他唤醒,他张开稀松的双眸循声望去,只见赵家世子俏生生的站立在他左侧,迎着余晖,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他,一双白嫩小手有些无措的胡乱放着,很不安分。
“那,小心沉。”蛐蛐左手顺势一伸,便把带有剑鞘的唐刀递与了他。
这男娃开心的双手接过,费力的将刀头朝下,要用右手将刀拔出。奈何身材矮小,单手并无力气支撑他的想法,试了几次后便颓然放弃。
蛐蛐见状好奇的问道“世子何以对此凶器有兴趣,莫非自小也是习武?”
男娃道“我要为我爹爹报仇。”
蛐蛐有些差异,垂髫年纪的男孩居然会有如此想法,确是让他开了眼了,于是随口道“二殿下如今安好,何来报仇一说?”
男娃道“早晚的事,我比你了解我爹爹,他读书读傻了。”
这时的蛐蛐却是不好接话了,沉默片刻后便从小腿的裤脚处拔出一把半尺长的精钢匕首,随手砍了一根竹子削了起来,不一会,一把长约两尺的竹刀便已完成。
“那,这把竹刀给你,大些再换真家伙。”
男娃接过竹刀后很是认真的挥舞了几下,甚是满意,转头对着蛐蛐道“我记住你了,你不错。”
蛐蛐被这句话噎的半天没回过神来,为了缓解尴尬只得起身在周边转悠,等待着组员传回新的消息。
夜幕已经降临,漫天的繁星煞是耀眼,不时闪烁着醉人的光芒,让人流连忘返。
男娃仰头盯着天空发呆,王妃、侧妃及那健壮的奶妈子也是围在他的周边,生怕渐起的夜风会伤了男娃娇嫩的肌肤一般,还不时四处打量着。据蛐蛐判断,这健壮的中年妇人身手不凡,是个练家子,如今一家上下心系男娃一人也可理解,只叹天意弄人,父辈的因果需要子辈来解。
“王妃,您二位及这位嬷嬷随着我等后行,三个孩子随着六哥先行。”蛐蛐行的虽是请示的礼节,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一切听凭将军吩咐。”王妃此时并不似一般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