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美树老师没有任何谦逊的笑道,“那是自然!”
“真是一把漂亮的小提琴。”萧晴上船了,她拿着小提琴的样子显得说不出的优雅和好看。
此刻,岸上还剩下王安心一人。
“安心啊,我们也开始吧,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去听晴儿那曼妙的琴音了。”
“好吧。”安心深吸了一口气,“放马过来。”
虽然他看上去很淡定,但内心早已不淡定了。
老天实在是不公平。若谈及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热爱,安心自问不在任何人之下!但问题就在于老天并没有赋予自己美果与萧晴那样的智商和记忆力。
在目空看来,自己的所知所得都是刻苦勤奋的结果。而美果和阿晴嘛……她们简直就像在开挂!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做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我记得安心最热爱的是罪与罚吧。”美树老师捋着胡须说道。
“每一部我都热爱。”安心大言不惭的说道,“随便挑,随便选。”
“哦?”美树老师来了兴致,“那好……”
“等一下,等一下。”
“嗯?”
“那个,”目空喃喃说道,“既然地下室手记已经说过了,我们最好不要再选这一部了吧?”
“好!”美树老师一口答应了。
“还有,还有,”目空嗫嚅道,“我们还要留下时间来听阿晴拉琴,所以,所以尽量短一些。”
“哈哈,”美树老师开心的抓了抓胡须,“明白。”
“死屋手记如何?”美树老师停止了捋胡须的动作。
“死屋手记?”目空愣了一下,随即就像中了大奖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
原来,最近一段时间,目空一直在重读这本书。
“这是一段在我看来非常唯美,非常深刻的独白。”美树老师慢慢说了下去,“我惊惧地微微抬起头,环顾我的同伴们在公家的洋蜡所发出的暗淡而摇曳不定的光亮中熟睡的样子。我看着他们那惨白的脸庞,他们那破烂的床铺,这完全的和贫乏——我审视着——我相信这一切并不是丑恶的梦的延续,而是真正的现实。”
“这的确是真正的现实,”安心毫无障碍的接了下去,美树老师放水了,这是一句他们两人谈论过很多次的句子,“我听见有人在那里,有人在用力抡胳膊,铁链发出了响声。另一个在梦中哆嗦,开始说梦话,老人家在炉台上替一切正教徒祈祷,于是我又听见他那均匀的、安静的、冗长的祷告声。主啊,基督主啊,保佑我们吧……”
……
仅仅过了五分钟,金色的大门就敞开了。
“哦?”拉美西斯先生抬起了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真够快的。”
目空从里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好像是挺快的?
雷伊连忙迎了上去。
“这么快?”
雷伊话音刚落,目空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发狂起来。
“快?什么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目空瞪着眼睛连珠炮般质问着,“你以为我到门里面去干什么了?你的思想不要太肮脏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正说着,风情兰大小姐也走了出来,脸色红润,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你,你们……”雷伊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目空愤怒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探讨了一些深奥的哲学问题罢了!”
“真的?”雷伊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问,也许是为了放心?
可这关乎放心什么事呢?
但在雷伊的潜意识中似乎更希望两人真的只是探讨了一些深刻的哲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