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到十米的路让它走出了一百米的感觉,倒是少年带着她走出了一米的感觉。
夜帝瞥了她手中的树枝一眼,冷漠道“一枝神木?”
君妩心头一动,侧身盯了枯枝两秒,随即偷瞄了夜帝一眼,便随意寻了个方向迈出脚步。
心里沮丧道我这个主人和聪明无敌的界灵就是没有可比性,夜帝连神木都认得,我却一点找父亲的头绪都没有。
没有画像,没有名字,没有信物。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一个人和温柔美貌的娘亲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一看就不像是被逼迫的。
君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曼珠沙华深处走。
“我是不是丢失过一段记忆啊夜帝?总觉得要想起什么了……”
夜帝停在原地盯着她的后背,没有回答,也没有跟上。
半晌,悠悠的回了她一句“你没有丢失过记忆,你记不清楚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
君妩一双灵动的眼睛眺望着天际,身上的衣衫和雪白的丝带和着墨发被风带动,露出白皙的腿肚子和光洁的脚丫。
风动,曼珠沙华聚香。
脑海中一些被岁月侵蚀的画面逐渐被还原。
山间的小木屋,溪水旁的挑花树,篱笆围起来的菜地,大树下的秋千,还有矮凳上绣围裙的母亲和喂鸡仔的小不点儿。
母亲拿出星辰坠喊小小的君妩看,当时喂鸡仔的君妩摔了一跤,篱笆在脸上划出一条血痕,这了把母亲吓坏了,她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把小君妩搂在怀里哄着。
这个画面君妩还有些印象,不过它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年少的她因为视线被泪水模糊没看清楚,刚才一个恍惚画面就过去了也没来得及看清那个吊坠的样子。
接下来是一个接近年关的月圆之夜,在一个客栈的二楼,她长大了一些,母亲带她来置办一些新衣服购买年货。
那个时节外面已经很冷了,可以看到奔波了一天的自己在旁边裹上被子呼呼大睡,面容上是疲惫夹杂兴奋的神色。
母亲挽着发,穿着绣着白玉兰的加厚绿衣裙独自坐在窗前睹月思人,这回君妩打算盯仔细了那枚吊坠。
母亲大约是很想念父亲了,所以把吊坠紧紧的捏在手中摩擦。
亮晶晶的挂绳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吊坠的样子却被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