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当即来到英国公府,拜见英国公张维贤。
张维贤正在看书,听见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来找,也是有些吃惊,连忙命管家迎进来。
未成想,听到许显纯说的话,顿时气了个火冒三丈。
“把这个孽子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什么都不知道的张世泽乐颠颠跑来,却是见到一脸愤怒的父亲,也是害怕起来。
“跪下!”
“为什么?”张世泽也是硬气,虽然心中已经打了突突,但还是不肯服软,“我又做错什么了?”
张维贤扔下书,直接就要上去揍他。
许显纯心想这哪成啊,赶紧上去拦住,笑嘿嘿的当和事佬,“小公爷,让你跪你就跪着。”
“跪自己爹,不丢人!”
张世泽这才跪下,但依旧昂头挺胸,一脸的不服不忿。
“我且问你,两条街外王家的公子,是不是你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的?为了个青楼女子,你竟能做出这种勾当?”
张维贤满脸怒火,指着张世泽道: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能意气用事,那个王公子没有违反律令,你抓他岂不是滥用职权吗?”
“我张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好家伙,都说老英国公骂自己儿子就像不是亲生的,今儿咱算见识到了,狠!骂的是真的狠!
许显纯有些震惊,刚才要不是自己死命拦着,这张世泽没准当场就要被胖揍一顿……
“我、我没有!”张世泽不住的叫屈,“可能是那五城兵马司的车御史为了讨好父亲你,抓他示好呢吧!”
“我真的没有让车御史去抓人,我是那种人吗?”
“你还不是那种人?”一提起这话,张维贤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出去扫听扫听,整个京城的勋贵,就属你名头最响最亮!”
“你爹我是全国勋贵之首,你就非要做成纨绔子弟们的老大是不是?”
张世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家里待着,怎么名声就臭成这个样子。
很多自己根本没干过的事,都能安到自己头上,现在京城一有事老爹第一个想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骂了一通,张维贤似乎消气不少,转头说道:“劳烦许指挥使回去带个话,就说我这就给五城兵马司传个消息,让他们放人。”
“好说好说,这是应该的,咱做的不就是给陛下跑腿的活儿吗!”许显纯讪笑几声,连忙告辞离开。
出了英国公府,他松出口气,眼神中出现阴狠之色。
从刚才的消息里,他听到了一些端倪。
五城兵马司早就被魏忠贤换成阉党的人了,东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车纬就是在三年前靠给魏忠贤修生祠上的位。
而现在这个皇帝如此强势的节骨眼上,阉党做事还这么嚣张,简直是自取灭亡!
欲要使其灭亡,必要使其疯狂!
想到这里,许显纯冷笑了一声,心道:魏忠贤哪魏忠贤,你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真有此事?”朱由校听见了,显得大吃一惊。
“一点不假,臣也是从英国公那儿得到的消息,东城的巡城御史车纬,为了讨好张世泽,滥用职权,随便抓人。”
“陛下,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乱套了吗?”
朱由校蹙眉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传旨,给朕把车纬的巡城御史撤了,改从文学院选派。”
许显纯一喜,连忙说道:“陛下圣明!”
看着许显纯离开,朱由校也是冷笑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思索起来。
其实吧,他早有除掉阉党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