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快起来!”朱由校站起身来,亲自将他扶起,握紧了他的手,“爱卿,独撑辽东,苦了你了。”
熊廷弼一个铁血男儿,竟被这一句话说得眼眶湿润,仿佛多年来的困难、辛酸,全部得以释放。
就这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从万历一朝开始,镇辽十余载,全部都值了。
“陛下…”熊廷弼踉跄起身,“臣好,臣一切都好,陛下都好吗?陛下还能亲征吗?”
朱由校拉着熊廷弼,来到御座一旁,笑道:
“朕从未比现在更好过,西南之战后朕便没有亲征过,就等着这次讨灭建奴的机会好大展身手。”
“当然,仗还是你们来打,朕只要奴酋的首级。”
熊廷弼微微一笑,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在辽东经略这个火炉上烤的位置上,做得如此安心。
“陛下放心,臣会尽量抓活的奴酋回来,让陛下砍这一刀!”
朱由校笑道:“爱卿说的话,朕无有不信的,朕也知道,爱卿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来诓骗朕。”
“王承恩,宣旨吧。”
由于王朝辅是乾清宫的管事太监,宫内事务繁多,实在出不得宫,所以现在朱由校带出来的,一般都是王承恩。
王承恩闻言立即上前,高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熊廷弼于本朝,镇辽五载,收复全辽,屡败伪金,有大功于国。特加左柱国、太子太保,领兵部尚书衔,总督天下兵马,东讨建奴。
其手中尚方宝剑,此后有权先斩后奏,处决总兵以下将官。另发帑金五百万两,粮草五千万石,以资作战!
此战,务必竟全功,一战讨灭建奴,家国血仇,是该复时。钦此。”
熊廷弼心神俱颤,连忙走向御阶,单膝跪地,大声呼道:“臣熊廷弼,接旨谢恩!”
朱由校来到关城上,目送熊廷弼翻身上马,远远驰去,默默道:“王承恩,你说说,这次熊廷弼能顺利灭了建奴吗?”
王晨恩笑道:“陛下多虑了,我大明天兵四十万,就算一路十万,也比建奴全国之兵要多。”
“现在不是萨尔浒了,九边诸军,无不是久经善战的强军。”
“爷,老奴的末日就要到了!”
朱由校闻言看向王承恩,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是朕多愁善感了,来呀,传旨回京。”
“叫他们为朕摆好庆功宴,提前准备叙功大典!”
“朕要用老奴的脑袋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