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拉出去斩了,传首三军。”
朝鲜北四道明军营地,一名女子被从熊廷弼的帅帐拉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惨呼一声,人头落地,鲜血涌出。
熊廷弼蹙眉看着阶下一员将领,道“马洪,你也是辽军的老人了,怎么也会犯这种错误?”
马洪是个彪形大汉,常人看见一眼就要躲远远的那种,此刻却匍匐在地,就连身上的铁甲叶子都被他抖得不断发出响声。
“台台饶命,末将再不敢犯了…”
“多少年来,大明是怎么陷入那种穷困境地的,军规立了,就要遵行,马虎,你卸甲归去吧。”
熊廷弼看着摆放在帅帐中的沙盘,头也没抬,将手一挥,便有几名虎背熊腰的标营亲兵上前,架了马虎出去。
一员千总,只因曾与一名朝鲜女子“情投意合”的在一起了,便被依照军规革去一身的盔甲,回归为民。
而熊廷弼,为免军机泄露,更是命人将那不知来历的朝鲜女子抓了砍头,其行军用兵之谨慎,由此可见一斑。
而其麾下辽军军规整肃,赏罚分明,尽皆如此。
熊廷弼的话中未曾透出丝毫波动,仿佛方才根本无事发生,望着沙盘道“大军稍作休息,下一个目标便是汉山城了。”
“汉山城防坚固,建奴兵力不弱,若要固守,我军恐怕会在此地有一场恶战!”总兵薛来胤说道。
“的确,建奴号称二十万大军,不过本经略估算,也就在七八万人上下,最多不过十二三万。”
熊廷弼点头,负手道
“觉华岛之事今已传遍朝鲜八道,建奴在半岛几无落脚之地,何况口粮也不多,我料定,皇太极必不会留在汉山!”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
“先行派出探子进入汉山城,刺探情报,要是奴酋真的执迷不悟,死守汉山城,我们就与城内的朝鲜军民合作,全歼他们。”
说着,熊廷弼将沙盘中插着后金旗帜的汉山城小旗拿掉。
就在熊廷弼商议如何击退后金时,北京城中,正发生一件大事。
倒不是朝鲜国王李倧及金鎏等一应文臣死于觉华岛的事,这件事在朝鲜引起震动,但是在大明,并未掀起多少风浪。
大明的百姓们需要提心吊胆的事太多了,每天各地发生的趣闻也不少,哪有功夫关注一个蕞尔小国君主和大臣的死活。
只因一件事,彻底的水落石出了。
天启六年五月,京郊王恭厂灾,京师城东沦为废墟,连通州、畿辅各地也都有不同灾情。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而山西白莲教,各地东林党人又纷纷复起,言称天变示警,乃降罪于阉宦之祸,将众人仇恨的目光引到了魏忠贤的身上。
为此,阉党再兴大狱。
魏忠贤使各地督办司番役出动,当街捉拿讲学士子,或是冲入某人家中,将其锁拿,抄没全家。
各地士民闻之,所谓是愤怒号冤,士子咸聚,为被东厂所逮者请命,其势浩大,颇有演生民变打砸地方大狱之势。
不得已,如苏州、杭州等一些严重地区,官军开始上街巡逻,增强管制,。
面对东林党的反击,东厂没有任何手软,抓捕东林的行动,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
由魏忠贤暗示,傅应星、魏希孟等主导,各地督办司的番役们倾巢出动,自王恭厂灾以来,东厂在各地抓获的讲学士子,东林旧臣计有一千三百余人。
其中,多半都死在了东厂大牢!
这种战斗还在继续,东林党人这次不知怎的,缩了数年后,突然间的前仆后继起来。
前有大理寺卿惠世扬当庭责骂天启皇帝,后有满街涌出的东林士子,蛊惑人心,大力抨击朝政。
东厂如同割草,割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