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厅堂内顿时寂静了下来,呼吸可闻。风老太太本想开口劝一两句,让风隅玿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但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口。她很清楚她这儿子雷厉风行的性格,只要是决定了的事,便一定会实现,何人劝都无用,因此她没必要多浪费口舌。
风隅玿的话虽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但那一群女人还是忍不住掩面低声啜泣。她们知道,如今不走是不行了,她们相公说的话从来没有过儿戏。
因此,就算是周氏,也不敢再去求风隅玿,只是她心中万分的不甘与愤恨。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却不曾想最终还是落了空,这一切太具有戏剧性了,让她觉得讽刺又可笑。直到此刻,她仿佛一下看清了,身旁这个男人是真的无情,是自己傻得可怜,竟将真心给了一个完全不顾念同床共枕之情的人。
风老太太已先行离去,就在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厅口处的一个丫鬟挤出了人群,匆匆走到风隅玿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泪水如决了堤一般布满了面容。她先给风隅玿磕了一个头,说话的嘴角由于紧张而微微抽搐着“大官人,求你帮我死去的妹妹讨个公道吧,她死得好惨,呜呜,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到底何事?说清楚!”风隅玿被这丫鬟突如其来的跪拜弄得一愣,身子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甚感困惑。
不仅是风隅玿困惑吃惊,在场的人都是如此,看着那丫鬟都看直了眼,连几个低声痛哭的人都神情一滞,不禁抬眼忘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何事。此时,周氏不淡定了,掩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手心渗出了丝丝冷汗,神情有些慌乱,只是无人去注意她而已。
丫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手便指向了周氏,哭嚷道“就是她!那夜杀了我妹妹!大官人,你一定要为我妹妹做主啊!我妹妹不是自杀!”
语出惊人,风隅玿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周氏。周氏被数道目光盯得只觉浑身不自在,拼命摆着手,否认道“相公,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不怎么会杀人呢!是这丫头污蔑我!缀儿是张妹妹的贴身丫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有说我妹妹是缀儿吗?心虚了吧?大官人,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那日我不敢说,是因为我害怕落得缀儿一样的下场,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都要被赶出风家了,我再也不用有所顾忌了。”丫鬟哭得撕心裂肺,指着周氏便是一番质问。那死去的丫鬟并非是她的亲生妹妹,只是几年前一同进的府,相处的一直不错,后来便在私下里结拜为了姐妹,还相互许诺,等再过几年等攒够了钱便一同出去,再也不做丫鬟了。
周氏被丫鬟一声质问,身子猛然一颤,正想着该如何辩解时,便迎来了重重的一耳光,扇得她脸火辣辣的痛。她捂着半张脸抬眼望去,就见张氏正一脸的暴怒,死死瞪着她,又是一巴掌招呼了上去“原来是你!还我缀儿命来!你这毒妇!自己杀了人,凭什么要我替你背黑锅,受这牢狱之灾?!你说啊!今天我打不死你!”
张氏说着便向周氏扑了过去,双手勒住了周氏的脖子,两人因为脚下不稳而双双倒地。张氏将周氏压在身下,又是扯头发,又是扇耳光的,情绪完全失了控。一向胆小的张氏,到如今这种境地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张氏也不例外,在离开风家之前,她只想把自己在牢房里所受的气都给讨回来。
周氏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扭打在了一起,下人都看愣了,跪在地上的杨氏本想去拉一拉,但又怕这两人失手伤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于是没有去管。
风隅玿一脸嫌弃地负手而立,看着此情景只觉得头痛,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昨晚做的决定是对的,将她们都赶走了落得干净。难怪以前李翩儿时时讽刺他,李翩儿说得那些现在不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