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的唐澍说风凉话:哎呀,做造型的就是不行啊,改了这么多遍,最后还是被打回来了。
在设计公司的时候,吃了无数次哑巴亏的唐澍不是没想过学习工艺流程,可公司给她安排的活,以及同事推给她的任务,让她每天一坐在电脑前就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根本谈不上像结构人员一样,经常能去工厂跟进项目的后续情况,即便如此,她还是买了很多相关的工艺书籍,每天晚上睡前争取多少学些新东西,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公司给辞退了。
这些往事一件件一桩桩都从脑海里涌了出来,眼前程皓的模样跟那些结构人员的脸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唐澍知道,眼前的这位叫程皓的结构设计师跟她之前公司里那些结构设计师没有任何区别,全都是没有任何审美,只求能实现,能用就行的图省事型结构人。
如果说之前的她只是觉得这个程皓古板一根筋,因为戴着他家的镯子拿不下来而心有愧疚的话,那现在,她的愧疚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曾帮过她,她也救过了他,他们已经两清了。等她把这镯子拿下来,她决不想再跟这种对她的职业不尊重的人有任何交集。
因为程皓刚才的言辞,唐澍再看他手里的那只“聚宝盆”,犹如看到了公司里那些结构设计师在电脑里建出来的那些粗丑笨拙的模型,她不知道这个丑到爆的聚宝盆是怎么神奇的变废为宝的,但就冲这个外观,功能再好她也不会买,想想这么个东西摆在家里,简直就是看一次气一次。叫什么“聚宝盆”,明明就是“打气筒”。
她不想再看这丑东西,一甩小短发,直接掉头回到“瓦西里椅”上坐着喝茶去了。
程皓没想到刚才还情绪激动,摆出一副要跟他争辩姿态的唐澍,转身就去喝茶了,心说这女人的情绪真是来得快去得快,跟她的记忆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