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皆是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不外如是。
耳边环绕着甩不开的木鱼声,修士的呢喃声,清脆的,低沉的,在脑子混沌不清的时候,催眠的功效倍增。
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做早课,逼着念叨些读不通顺的句子,林菲菲无声的张合着嘴型,心里各有不爽。
等她下得山去,她定要太子一把火烧光这里。
死老婆子,要你饿我,要你逼我抹地,要你罚我抄佛语。
总有一天,你们让我受的苦,我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到你们身上。
连本带息。
“如花,静心!”
泥煤!
你才如花,你全家都是如花!
林菲菲气得半死。
如什么不好,偏偏要叫如花。
每听到一次如花,她就想到那抠鼻大汉。
恶寒!
吐槽归吐槽,经过数次惨败的经历后,林菲菲到底不敢明着和师太对干。
动动屁股,拉直后背,林菲菲漫不经心的敲打木鱼,低着头,合上眸子,嘴里念念有词,哈欠连天。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如花!”
“静心!”
静心,静心,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心静过。
林菲菲挑开沉重的眼皮,下一秒又不受控制地合上。
好困!
别吵。
模糊的脸庞在视线里慢慢缩小,直至完全不见。
林菲菲最后的意识——死老婆子,shit u!
如果她知道这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眼,她一定不会闭眼。
哪怕一辈子被困在山里,哪怕抹一辈子地,只要能活着,她无怨无悔。
只可惜!
世间没有如果!
种如是因,得如是果。
心存邪念,终得反噬。
“少爷,如是观来信。”
林棋子疾步走进凉亭,双手奉上飞鸽传书。
林修竹看着水晶盏里早已被风干成葡萄干的紫晶葡萄,神情有些恍惚。听到林棋子的话,他直了直身子,头往后仰,并没有接他手里的纸条。
“何事?”
只要看好人,不危及其性命,打骂惩戒无需事事禀告。而太子那里的压力他也会一并承担,绝不让他伸手如是观。
林棋子道“观里传信,小姐做早课时忽然昏厥,修士们以为是小姐贪睡,刚开始并未在意,可时至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小姐仍旧未醒。修士请医女看过,一切无碍,只是怪就怪在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唤醒小姐。”
“装的?”
那女人为了下山,什么招数都用过,因此林修竹并不信。
“应该不是!”
除非种迷魂药昏迷,或是被点穴感觉不到外界的刺激,平常人装昏迷很难不被发觉。
林修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有旁人与她接触?”
观里有他们的耳目,就必当有别人的耳目。
林修竹自知晓妹妹不是原装的妹妹后,对她的关注还不如林棋子。
“小姐一进观里便得罪了大家女修,每每出口必污言秽语,官家小姐们不愿与之为伍,因此平日里除了师太愿意与她说一两句,旁人对她…避之不及。”
林棋子也不想说主子坏话,但真实情况远比他说的更严重。
“太子的人呢?”
“有各大家的护卫和御林军守着,暂时未曾上山。”
也就是说,昏迷并非人为特意。
林修竹皱眉,取下一个香包,把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