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巧合是那把黑石子。没有那把黑石子,就是叶老一百多年的积蓄,也经不起高远风如此消耗。
条件具备了只是外因,人的本身才是关键。如果高远风承受不了那种痛苦,坚持不下去,再好的锻体术也是空谈。这时,拓跋啸出现了,让高远风意识到自己的武功原来真的不是‘巅峰’,而确确实实像叶老讥讽的那样烂得掉渣。接着,韩枫秋出现了,让一向喜欢无拘无束的高远风,深切感受到命运只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憋屈。
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障,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再苦再难,高远风也会咬牙忍下去。人生除死无大事。只要不痛死,那就痛他的吧。
时间不长,高远风不但全身的肌肉,筋骨在颤抖,牙齿也在咯咯作响,那是痛的。可他依然在顽强地坚持。昨天坚持了二十分钟,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超过昨天才行。
十分钟之后,整个马车都在开始颤抖。十五分钟,高远风浑身开始往外冒血珠。祥妈一边流泪,一边给木桶里补充各种不同的药液,还不时给高远风嘴里喂入一种特殊的药液。丹药丹药,药练成丹,主要是便于携带。真正便于快速吸收的,还是药液的效果更好。
度秒如年,高远风每一瞬都像是在地狱中煎熬。渐渐地,神智趋向模糊。这时候,用所谓咬舌刺激等办法全部无效,因为他的每寸肌肤,每块肌肉,全都痛麻木了。然而疼痛不止在肌表,渐渐深入脏腑。心肝肠胃脾的疼痛,更加非人。
终于超过了二十分钟,祥妈抹了抹眼泪,心疼地说“少爷,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可是高远风还想再忍一会,依然控制真气去让细胞共振。但是,真气越来越难以调动了,因为筋脉和穴位,也在震颤中不同程度地受损。高远风下意识地运起五行诀,本能地运功疗伤。蓦然,他感觉到了丹田出现了意外变故。赶紧努力出声,“停停停停停车。”
听到停字,祥妈正想把高远风捞出木桶。还未行动,高远风又吐出一个车字。祥妈怔了一瞬,神识一放,终于明白高远风的境况。身形一闪,跃出车外,来不及勒马,挥手砍断拉车的缰绳,然后将徒手马车缓缓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