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了。”
周飞燕凝声道“别开玩笑。吴铭甫可是丹湖期高手,别说杀他,击败都不一定。”
“不,我俩联手,十拿九稳。”高远风计划的是用袖藏暗弩射杀吴铭甫的坐骑。人带甲,马可没有。与人相斗,高远风很少正面硬撼,他觉得那是匹夫之勇。
周飞燕眼一亮,“真的?”
高远风肯定地点头。身后周辉,牛棣也心动不已。
周飞燕笑了笑,“回去吧。能杀也杀不得。如果是我跟他公平比斗而击杀了他,无话可说,陈军必然士气大落以致溃败。但要是我俩联手,或者用阴暗手段,不管能否达到目的,都将激发陈军的怒火。士气这东西很怪,万人一怒的后果,你我担不起。”
高远风愣了,下意识地捎捎头发,或许两军对阵,跟江湖游斗有所不同吧。
当然不同,两军对垒,跟个人争勇斗狠差不多,就讲究一股气,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敢于拼命的,士气一上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不是神话。
江湖则不然,出头的椽子先烂。过于张扬狂悖,人家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死于不知不觉。
很快,高远风就见识到了何为士气。吴铭甫也见识到了周飞燕的底气。
果不其然,吴铭甫跟周飞燕谈话的内容确如高远风的猜测,他要求得到碣石府,然后两国休兵,并确保两国几千里边境不再滋事。理由是陈国为协助周国灭齐,付出太多,收获太少。此次贸然兴兵,所求不过是为属下谋点私产。再说渤海六府,碣石府既不大也不富,为此换得两国安宁,何乐而不为。
如果早上没收到周王密旨,周飞燕说不定真会考虑一下。碣石府嘛,原本也并非周国固有领土不是。多占一府少占一府,对于周飞燕意义不大。现在,自然听得出吴铭甫是谎话连篇,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既然谈不拢,那就只有打过一场了。各自回归本队,挥军出击。喊杀声冲天而起,惊天动地。
高远风本想跟着周飞燕出击,但被周飞燕严词拒绝了,“到后面去呆着,好好看。未经战阵训练,你跟不上节奏,武功再高也没用,反而会连累战友。要想上阵杀敌,以后有的是机会。”
军中无戏言,高远风不得不后退到预备队前列观战。
两军相隔三四里地。
陈军首先发动,骑兵在前,步兵随后。全线压上,速度虽慢,却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像是险险崩塌的山峰,又似即将开闸的洪流。吴铭甫试图在气势上一举压倒周军。
周飞燕摘下马鞍上的烈焰破空刀,面色冷峻,凝视陈军,慢慢高举,缓缓催马。
周军跟着周飞燕,三军一起开动,步调一致。沉着冷静,毫无惧色。
陈军一步一喊,“杀,杀,杀。”万人齐呼,山呼海啸,骇人心神。
周军却静默无声,眼神凌厉,像是预备扑击的猛虎,又似张弓在弦的厉箭。
双方渐渐接近,三里,两里半,两里。不管是参战者,还是观战者,一颗心都越缩越紧,气氛让人窒息。
闷雷般的轰轰声渐起,由低到高,由慢到快,这是万千马蹄声。两军的骑兵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其声其势,如汹涌的惊涛袭岸,如狂猛的飓风席卷,一往无前地撞向对方。
高远风此时确实看得惊心动魄,只觉得个人是如此渺小,丢到山崩地裂一般的激流中,不过就是一朵小浪花而已。
然而更惊心的来啦,让高远风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传说中的陷阵无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