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帅旗,被一缕轻风,轻轻推下尘埃,砸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旗后的士兵砸到一串,哀嚎叠起。
吴铭甫比帅旗先落地,倒也不是很狼狈。他先在空中顺着箭矢的冲击力一翻身,再猛力往下一掷长矛,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然后弯膝蹲身,免得震伤腿脚。最后两手一撑地,瞬间站直身躯。
然而,就算站直了,军心还是大受影响,因为站在地面的高度不及骑坐在马背上。一马平川的原野,密密麻麻的人丛,稍远一点的军兵,根本看不见他。大部分人只看到那惊天一箭,将他们的主将射飞,继而射断旗杆。
站在近处的兵将,也好不到哪里去。纵使吴铭甫竭力硬撑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但披头散发,血流满面的实况,更是让人恐惧。
触目惊心的长虹,人人可见。紧跟着看到吴铭甫坠地,帅旗轰然倒塌。陈军气势霎时一滞,全军张惶无措,进退踟蹰。城头高家堡众人则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二堡主威武。”
唯独高纲高成没有欢呼,两人站在城头看得很清楚,对方主将并无大碍。不约而同地扭头对视,意思不言自明,那人不简单。
高纲不因一箭建功而欣喜,厉声疾呼,“各就各位,全体戒备。”城下抬着云梯冲锋而来的陈军快接近护城河了,面目清晰可辨。
吴铭甫扫了周围鸦雀无声的众人一眼,无可奈何地恨声道“鸣金。”
他不得不退,军心大乱是一回事,更关键的是,高家堡这小小的乡堡怎么可能有成丹期高手?不言而喻,多半是周国派来的。
好吧,就算周国派有高手坐镇,占了先机,身边这位高贵的老者也完全可以压制。然而,这老者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那还打什么打,吴铭甫可不想让自己的嫡系过多折损于莫名其妙的战争中。
铜锣铛铛,旗号挥舞。陈军阵形一转,潮水一样有序地退去。
高纲终于松了一口气,气势一泄,几乎站立不稳,半倚在城垛上。
高成脸上同样是一副庆幸的神色。
作为成丹期高手,在百分之九十九都只是锻体境的普通士兵中,轻易离去很简单,杀进杀出取上将首级也勉强办得到,但想一夫当关,硬抗千军万马,无异痴人说梦。功力再深,终有精疲力尽之时。至于护住高家堡以及一千多民众,就更是妄想了。
“真险!太冒险了。风儿呢?我要问问,他怎么就断定陈军一定会退兵呢?”缓过气来的高纲朝高成抱怨,“何况可一不可再,陈军要是再次发动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高成凝望着西北,“陈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攻城了。”
高纲一抬头,发现西北通往郡城的官道上,烟尘滚滚。不需要望气功夫,谁都可以轻松判断得出,周军已经不远,且来速很快。
吴铭甫收兵,这是明面上最合理的理由,他的斥候早已探得周军先锋的人数和抵达时间。原以为高家堡可以一鼓而下,利用早到的这点时间差抢得绝对的先手。但现在对方有成丹期高手坐镇,即使破城而入,战斗也不可能短时间结束。
这边立足未稳,那边又要面临周军的冲击,吴铭甫坦言没有把握,只好鸣金收兵。
吴铭甫擎起半截旗杆,跃上侍卫让出的坐骑。直接站在马背上,大声发布命令,“左军西出三里,列阵防守。余者后退五里,安营扎寨。”
陈军大部再度看见帅旗和主将,军心稍定。大军依令而行,井然有序。
长衫老者仍然看着高家堡方向,没有随军而退。他不退,华服青年和帷帽少女也就安然不动。
二王子问道“师傅,你咋不出手呢?”
老者看了一眼一脸不忿的吴铭甫,轻声说“我一旦出手,对方必能判断出我的功力。如有把握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