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也顺道回自家看父母,他们白发苍苍,弯腰弓背,金宝心里一酸,曾经叛逆的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老成这个样子。母亲问他为何回来,他说了雅静的事,二老为胜阳高兴,老来得子是一种额外的福气。金宝见母亲不再对胜阳家咬牙切齿的憎恨,大概,二哥的事已经彻底让她绝望。
周钱问了问他们生意情况,金宝说都好,市场竞争激烈,好在他们不停整合、创新,应付着各种挑战。父亲欲言又止,金宝知道他想了解胜丽的状况,文涛去世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汆籴满街都是,说她注定守不住男人。周钱心疼胜丽,刚得到消息那会儿几晚都没睡着,文涛是个好人,更苦了胜丽这孩子。金宝说文涛父母轮流生病住院,她成了三头六臂,应该熬过来了。
当流言蜚语再次袭击胜丽时,他也解脱了,文涛的举动在他看来义薄云天,可回到汆籴就变了味儿。他们到底跟胜丽有多大仇怨,直到有人骂他无情无义的时候才明白,有些骨子里人情世故无法改变,不如彻底远离,毕竟总有善的人和更美的远方值得相遇,值得期待。
金宝问他们是否愿意去西安帮忙带孙子,周钱说年老了,不去添乱了。在老家,都是些熟悉的人,沟通方便,老婆子晚上去蹦哒几下广场舞,他准备组织一支老年花鼓队,没事时在村委会娱乐娱乐。左邻右舍关系融洽,偶尔和几个老家伙打打老牌,日子也没那么烦闷。金宝没勉强,反正有事很快就能回来。只是,二哥搬到平利,也不曾回来看一眼,想想心还真硬。
胜阳见很晚了都没看到金宝送雅静回来,打电话给雅静,她说了事情原尾,“我不想让你为难,孩子在我的身体里,自然由我决定。当然,我也懂,你是为了我好,可这理由不充分。”
“对不起,是我的错!”胜阳忘记为母则刚这个道理,“还是回西安吧,我亲自照顾你,保证不再有这样的想法。”
“不了,家里什么都有,又安静,非常适合养胎。到分娩的时候,你再回来,安心做生意。家里这么多人照顾我,你放心。”胜阳听她如此坚决,只有妥协,“那我每月至少抽空回去看你一次。”
“可以,顺便带些菜过去,大哥种了好多菜。”雅静知道他心软,早些年,她经常跟秦都说,如果有个妹妹就好了,一定让她嫁给胜阳,谁都不会想到会这样的结局。
胜丽给住院的刘母送饭菜,遇见晓雨带着宇鑫来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得非常好,胜丽祝贺,希望他以后好好珍惜生命。晓雨问谁病了,胜丽就告知婆婆得了半身不遂,嘴歪斜,口水都包不住,已经治疗了一个多月,现在勉强能拄着拐棍走动。
晓雨带着宇鑫顺便去看望刘母,刘母见到宇鑫,歪斜的嘴唇不停地抽噎,宇鑫看着骨瘦如柴,青筋凸起的奶奶不敢靠近。刘母只是想看看文涛的眼睛,晓雨见宇鑫不想靠近,就跟刘母说他眼睛还在恢复中,不能受刺激,希望长辈可以谅解。刘母顿时用勉强能活动的手指着宇鑫,说他太不懂事了,晓雨护着宇鑫,觉得她不可理喻,准备离开病房。
“给——我——站——住!”刘母使全力喊出来,晓雨不耐烦地回头。宇鑫也停在了门口,自从手术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父亲,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他始终还是抛弃了他。其实他感激失明的那些天,至少,他日夜守着他。虽然,那些忏悔很虚伪,但不可否认,他需要被关注。然而,听说他出国了,多次想通过亮亮打听,拿起手机又放下,今天只是恰巧遇到,否则也不会来病房看望。虽说有爷爷奶奶,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关心亮亮。
“阿姨,我和文涛当初离婚就说好了的,互不干涉。如果他爱宇鑫,那他手术的时候他在哪里,这都半年多了,他从未出现过,请您不要为难,让彼此尴尬!”晓雨解释,刘母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们,就算那只眼睛不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