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寺自古以来便有一千五百年历史,什么是真是假都是世人吹捧得来,林朝歌已经是第二次来了,轻车熟路,完全不似头次惧怕这儿的得道高僧一时心血来潮将她当做妖物收了她,只不过身旁换了人,一时有些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
木樨花香落满地不复,雪白梨瓣落满衣襟。
宽敞官道上 一路有不少红黄梁官家马车经过,车轮辗过一圈骨碌印子,林朝歌伸手将蜀锦帘子掀起,却见另一边也有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掀起了帘子,美人娇羞可入画,额间桃红花钿分外妖娆,只是眉间缠绕着淡淡郁气,浓得化不开。
两人看见对方是具是一愣,林朝歌先反应过来,而后快速放下蜀帘,那女子也才反应过来,回了她一个清丽无双的笑。
喜儿随时注意着林朝歌,自然是看见了对面的人,于是便道:“少爷,那是那是昭阳郡主。”
“宁王殿下的女儿?”林朝歌好奇道,手中把玩着早先布置在暗格的七曲玲珑球。
喜儿点了点头,也没再解释,不用她说,林朝歌都应该知道,她是谁。
经过一路颠簸,纵是路上风静在美,鸟鸣更动听,林朝歌望着那高耸入云遮天蔽日的大松树旁香火鼎盛的寺庙大门忍不住鞠了一把心酸泪,终于到了,若是在不到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不管她坐多少次,都依旧做不惯这颠来颠去的马车,平底而和缓的道还好,只不过前段时间刚从洛阳回来,屁股现在还残留着那种不适感,又得重拉她受罪回忆。
“有这么难受吗?”喜儿在一旁帮林朝歌顺着背,有些好奇道。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受,你这种皮糙肉厚的,懂?”幸亏早上吃得不多,否则林朝歌差点要将隔夜所食尽数腹中翻滚而出,在马车旁喝了点水休整好一会,林朝歌踩着虚软的脚步一步一个台阶,拒绝再三喜儿搀扶。
威严庄重大殿内响着静神心安木鱼敲打声和朗诵艰涩拗口经文,厚重淡雅的檀木香扑鼻而来。
心头沉重暮时抛之脑后,只余佛音围绕。
“两位施主,请问您是先求签,还是先上香?”头顶戒疤,眉清目秀的小沙弥恭敬地询问道。
“先上香,有劳小师傅了”林朝歌回道。
小沙弥闻言,取来了十二炷香,给一人一炷。
净手后便是点香,佛家认为右手杀生,点香要用左手,小沙弥见林朝歌有些面熟,又隐隐想不起是谁,只瞧着那脸好看极了,瞧着比之经常来上香的白家小姐还有好看。
“施主,等下我们方丈有请。”
跪在蒲团上的林朝歌闻言看着眼前的一炷香若有所思,香灰燃尽掉落,烫了她一下才回神。
过三院,行俩栏,步莲池,园中粗杆白梨纷飞,似蝶乱人心,数不尽的千万花瓣随风起舞,洒了人满怀,这处尽是无人打扫。
不同于刚刚那般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这间房间中只坐着一名年迈的僧人,显得异常安静,见来人也不睁眼,闭着眼睛敲木鱼。
“可是方丈大师”。
上完香后,林朝歌便让喜儿摇了摇签筒,没两下就掉出来一支签,小沙弥上前捡起,伸手递到了他们面前。
林朝歌偷偷撇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骑马迢迢任远行,莫愁峻岭白云深。”
挺浅显易懂的一支签,但出于谨慎,喜儿还是让小沙弥递给了智深大师。
“大师,此签何解?”喜儿问道,心里隐隐有些坎坷,手心紧张得似要冒汗。
智深大师抬眼看了看,“公子求的是何?”
“姻缘。”见人目光齐齐落他身,喜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羞涩道:“求的是我家少爷和未来姑爷的,并非是我”。
“中吉,事在人为,缘分天注定”。
喜儿感激地谢过智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