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个叫陆岩的将军,要代替魏国公去漠州了。皇上今夜正在宫里接见他。”
这天晚上,当孔兰和钱侧妃陈妃一起被安侧妃叫到她的蒹葭居喝莲子粥时,她听到安侧妃如此说道。
她手中的瓷勺“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声音颤抖问道:“姐姐刚才说的人是谁?”
“一个叫陆岩的将军。”安侧妃重复道。
安侧妃今天下午回娘家探望正在生病的母亲,见到她父亲参政知事安海洲,从闲聊中她知道了他刚从皇宫回来,上午去了一次,下午又去了一次。下午去是向皇上推荐几个他认为合适的人选的,都被皇上以已经有人选拒绝了,他问了之后才知道,宋远鹏已经早他一步向他推荐了今年的状元陆岩,且将他任命为定远将军,今夜就为他饯行。
“叫陆岩的将军?哪个陆,哪个岩?”
孔兰抑制住几欲跳出来的心,尽量以淡然的语气问道。
“陆地的陆,岩石的岩。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啊。京城人人都知道吧。怎么妹妹不知道么?现在他被封为定远将军了。”
陆岩,状元,定远将军。这三个词连在一起,让孔兰既震惊又疑惑。
不,肯定不是他。她想着。
他怎么会是状元,自己从未听他说过。况且,他前些日子还在枢密院无名无职,怎会莫名被任命为定远将军,她所认识的陆岩可没表现出半点儿军事才能。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
必然是。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忘记得差不多了,也以为自己对他从此只有恨没有爱,谁知道听别人说起他的名字竟仍然心狂跳不止。何况,还很有可能只是个和他同名的人罢了。
她连忙不停地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陈妃以为她之所以失态是因为她听说皇上派了另外的人去,魏国公那儿的压力不再存在,她因此不用怕被赶出皇宫了,冷眼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后来听说孔兰也只是被封个奉仪而已,今天安侧妃叫她来,她肯定不会来的。
见孔兰如此失态,她嘲讽说道:“你现在不用怕了,这个叫陆岩的人算是帮了你的忙了,不是他,你只能被赶出皇宫了。不过也奇怪啊,太子对你那么好,怎么就封你个奉仪?”
孔兰冷淡说道:“好在奉仪也不是我一个,还有人做伴。在低处的人还能往上走,从高处摔下来的人,再想登上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妃听了,脸色一黑,突地站起身来。但片刻后又坐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妹妹还懂得这些,看来你家以前的主子给你讲了很多大道理嘛,你的媚人之术,可也是你以前的主子教你的?”
“我不会什么媚人之术,想必有的人天天用,以为个个都像她。”
安侧妃见两人一言不和地相互暗讽了起来,忙从中调节道:“你们都少说几句,快喝粥吧。”
说完,命令她宫里的宫女帮她们碗里再加些粥。
安侧妃是最没心机的,性子也最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也只有她,会做出这种让表面和睦暗里相互贬损的人相互坐在一起喝粥的事。
虽然被叫的三人各怀各的心事,然而她们都去了,毕竟,谁也不想被其他人孤立。
…………
此际。
兴安宫内。
烛光通明。
皇上正在一张长桌上盘坐着和陆岩交谈着。宋远鹏陪同陆岩一起,坐在皇上对面。
他们已经聊了半个时辰了。
对陆岩了解越多,皇上对陆岩便愈加赞赏。
临别前,皇上对陆岩说道:“如果此次你能有所作为,这漠州,以后就交给你了。”
陆岩听了,忙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