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怯薛军的甲士们和驿站官员便齐齐退了出去。
高大男子身戎装,神情严肃,用刻板语气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部赤,怯薛军第三都尉,奉失甘汗的命令请中原使者前往金帐面见老汗。”
李玄都从椅上缓缓起身,问道“为何是奉失甘汗的命令,而不是老汗的命令?”
阿部赤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因为老汗病重,所以老汗任命失甘汗负责金帐防卫和其他一切事宜。”
李玄都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可以携带随从吗?”
阿部赤摇头道“根据失甘汗的命令,使者只能一个人面见老汗。”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李玄都的意料之外,他最后问道“现在?”
阿部赤点头道“现在!”
李玄都转过头来对宁忆说道“你们留在此地等我,见机行事。”
宁忆微微点头,道了一声“小心”。
李玄都对阿部赤说道“请都尉带路。”
阿部赤没有说话,转身往外走去。李玄都跟随在阿部赤的身后,来到驿馆外,这里有一支大约三百余人的队伍,打着象征着金帐汗国的鹰旗。然后有人为李玄都牵来一匹马,请他上马。
李玄都也不客气,翻身上马,随即整支队伍开始往金帐方向继续前行。
因为乌云遮月,北风呼啸,视物艰难。即便打头的骑兵举着火把,也不过是照亮眼前一点范围,如此艰难赶路,从驿馆到王庭,走了足足小半个小时辰。等到李玄都抵达王庭,已经是丑时。
李玄都策马遥望越来越近的金帐,眯了眯眼睛,陷入沉思。不多时,李玄都随着阿部赤进入了金帐的范围,如今的金帐已经如一座铁桶一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密不透风。哪怕是阿部赤这位怯薛军第三都尉亲自领人去见老汗,仍旧是不能避免仔细盘查,这又浪费了许多时间,待到李玄都见到乃刺汗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失甘汗就在老汗的书房中接见了李玄都,书房位于外殿和寝殿之间,李玄都第一次见到老汗时,就是在这个地方。当时老汗躺在躺椅上,身旁还站了一个萨满。不过现在没有萨满,躺椅上叶空空如也,失甘汗直接坐在老汗书案后的座椅上,竟是透漏出几分威严。
阿部赤将李玄都送到门口后就退了下去,所以此时只有失甘汗何李玄都两人。
李玄都开口问道“失甘汗说老汗要见我,所以下令让人将我请来。敢问失甘汗,老汗在哪?”
失甘汗笑了笑,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从容,眉头也舒缓过来,仿佛变了一个人,难道这就是权力的魔力,竟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失甘汗说道“使者不必着急,想必使者已经听说了,老汗大病了一场。虽然有国师出手,老汗已经性命无碍,单是老汗毕竟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还是留下了一些细微毛病。此时老汗刚刚用药,已经睡去,想来使者也不忍心打搅一个病中老人吧?所以还请使者稍等片刻。”
李玄都点了点头。
失甘汗一指早已备好的绣墩,说道“使者不必拘束,请坐。我记得使者刚到王庭的时候,曾经登门拜访,不过被我回绝了,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使者想要见我,倒地为了何事,现在使者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