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暗道。
这位新状元,也当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陈碌下马,缓缓捡起了蓝珺的帽子。旁边的礼官道,
“陈大人,不若就将这帽子给在下,由在下转交给状元爷。”
陈碌转眸看向别处,
“本官与蓝公子私交甚好,还是由本官相交,就不给主事大人添麻烦了。”
礼官忙点头哈腰道,
“是是,陈大人说的是。”
礼官暗自诽腹,这状元爷和陈榜眼从登科都现在可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私交甚好的样子。
陈碌握着手中的帽子,眼神沉沉,嘴角却翘起一个弧度,
这位故人,倒有些时候未见面了。
差一点就没认出来。
陈碌的脑海中倒映着蓝珺方才发间露出的那枚簪子。
这枚簪子,他的一位故友也有。
陈碌的眸子凌厉深沉。
满街的人哗然,都在讨论方才蓝珺突然纵马离开的事情。
边关。
“报———”
“今日清晨,西青已经大批撤离,如今只留下极少数人守城,咱们可以攻入。”
姚远将手中的羊皮卷放下,
“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这接下来总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被西青制衡。”
宫韫看着楚冉蘅道,
“待剩下的两个城池收复回来,咱们就启程回长安。”
楚冉蘅将吊着的水壶拿起,水壶下面的火仍烧得正旺,楚冉蘅将热水倒在三个碗里。
“将军是想说,要回长安解决剩下的问题吗?”
宫韫凝眸道,
“倘若不解决接下来的长安之乱,无论是宫家还是关左申三家,以至于定王一族,都难以保住性命。”
楚冉蘅淡淡道,
“定王一族只我一人,其余人才是最紧要的,必要时可将我推出去。”
宫韫闻言,表情有些凝滞,
“定王。”
楚冉蘅听见宫韫如此称呼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宫韫,
宫韫一双眸沉默复杂,
“你得照顾好长诀。”
楚冉蘅握着壶柄的手一顿,而后片刻恢复正常,
“我会的。”
姚远不明白长安之中党派之争,一直沉默着不参与两人的对话。
宫韫道,
“回去之后,马上就成婚吧。”
楚冉蘅有些意外,
“宫将军?”
宫韫认真道,
“你若是娶了长诀,我尚且多一份安心。定王一族乃不降爵不株连的大周第一外姓王,你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无论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暗杀这般卑鄙的手段,明面上的灾祸你全都可以躲过去。还可以护住长诀,但是宫家不行,宫家永远都在风口浪尖之上,无法保证能护得住每一个人。”
“冉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冉蘅面色凝重,
“晚辈明白。”
宫韫松了一口气,只是面色仍旧僵硬凝重,这边关的战都是实打实的肉搏,但在长安之中的斗争却不见血不见刀光剑影。却有可能比刀光剑影的危害更大。
他也不知道,这次凯旋而归,他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另一主帐中,
申行霈坐在案前,盯着眼前画着军阵图的羊皮纸。已经足足一个时辰有余。
左窈青站在一旁,握着茶杯,明知他有意在冷落她,却还是怕出声会打扰他。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申行霈将羊皮纸推到一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