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是玉尘?”
杨晟道,
“自然。”
杨晟走下台阶,站在了关无忘面前,
“本宫忍气吞声数年,从来没有这么张扬过,她那一刻的张扬和毫不畏惧,恰是本宫此生梦寐以求。”
“可是满城的人,现在都将她视做楚冉蘅的所有物,我恨之入骨,却不得不帮着楚冉蘅。”
杨晟走开,缓缓走到花前,
“之所以答应你,在父皇面前打压左晋,做出一副极厌恶左晋的模样,使得父皇一下子就同意了云贵妃封左晋为郎中令的要求,就是为了现在,能让左晋拿走那把刀,将那把刀送到百姓面前,把父皇送到风口浪尖之上。使民众不满,逼父皇退位。”
“可刀出世了,你,却迟迟不愿意将关于刀背后,关于父皇屠杀定王一族的消息放出去,让父皇彻彻底底失信于百姓,好借民力推我上位。”
杨晟转身,看向关无忘,
“是本宫开出的条件不够太傅动心吗?”
关无忘悠悠道,
“太子殿下息怒,对于您开出的条件,臣自然动心,臣也愿意有一份从龙之功,日后世代庇佑。”
“但如今戛然而止,不将消息外散,是有几个考虑,一是陛下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您也看到了,陛下如今的身体不堪一击,您登基之日就在眼前,何必急这一时半刻,急只怕生乱。”
杨晟冷哼一声,
“那其二呢?”
关无忘道,
“自然是想着,您如今既然想娶玉尘,那么,助力楚冉蘅,使之借力平反定王一族冤案,岂非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杨晟脚步停下,
“你所言非虚,原是本宫欠考虑了。”
关无忘道,
“太子殿下自有打算,臣之鄙见不愿辱太子耳,自然就隐而不发。”
杨晟道,
“只是你说得再有理,本宫也不愿意停一步,本宫一定要赶在十月之前登基。”
关无忘道,
“殿下为何如此急切?”
杨晟道,
“本宫母妃薨逝于十月,本宫要替其移陵重葬,以皇太后的名义风光大葬,片刻不得延缓。”
关无忘道,
“那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毕竟陛下的身子骨,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
杨晟冷笑一声,
“元帝什么时候死,还能由你说了算?”
杨晟语气冷漠,似乎之前一声声称呼父皇二字的人不是他一般。
杀母之仇,辱母之仇,自是不共戴天。
自小父皇二字于他不过一个符号,从未曾有过亲昵之时,却亲自下令,杀了他在世间唯一的依靠。
声声呼唤的父皇二字,不过是他习惯了表面唯唯诺诺,习惯了假模假式,习惯了隐藏锋芒的挡箭牌。习惯而已。
但恨意却是不能习惯,每每想起母亲死前惨状,他只觉得自己仍是那个不通时世的孩子,亲眼看着母亲死死瞪着双眼逝去。
那种无可比拟的恐惧与重压,在他午夜徘徊之时几乎将他碾碎。
步步为营,步步缜密,为的都是能为母亲报仇雪恨的一天。
他要手握大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将厌恶之人剜心,将痛恨之人凌迟。
如今,元帝已经恨他恨到,他说不喜欢谁,元帝就要重用谁的地步,可见这父子亲情,不过一张薄纸,当年还是孩童时曾期盼过父爱,也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关无忘道,
“既然殿下是为着郑婕妤,那臣下定当竭力为殿下办妥此事,让殿下早日达成所愿。”
杨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