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定地看着楚冉蘅,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时时刻刻保证,你仍安全,仍无恙。”
“花灯节时,你送我纸鸢花,直白表明心迹,大火那夜,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希望你是我的谁,你就是我的谁。”
“直到在暗阁桥上那次,我心中仍有芥蒂,虽然答应你不再避你,心中却仍觉得,若是他日,我害了你,我必定远远离开。”
“前辈说得对,一梦生,一梦死,一梦虚无,梦警痴莺,影迷痴燕,情悟痴人。我不想重蹈梦境覆辙,便决不能故事重演。”
“你我两世,虽镜花水月,却不谋而合,连想法都出奇一致,似一个轮回一般,生生不息,永不磨灭。看不穿,识不透,无法破局。”
“但我重来一次,不是为了来再度受尽磨难的,我是要握住一切我要握住的东西,放纵自己贪恋我所贪恋的事物的。”
“我这一世,不会轻易再软弱,不会为了还没有到来的事情而悲伤难过,自怨自艾,我要掌握住一切,纵使一切是命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若再不破这兜兜转转的轮回,只会在此轮回中转死,生生世世出不得。”
“所以,我会和你一样,我也会,无论是鳏寡孤独,老弱病残,都会死死地赖着你,我期盼着喜欢一个人的日日夜夜,决不能结局潦倒。”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毫不退避,
“我管你是瞎了,聋了,哑了,只要是活着的,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占着。”
楚冉蘅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声音颤动,自他的胸膛传入她心脉中,声音低沉蛊惑,
“这是你说的,决不能反悔。”
宫长诀一字一句道,
“我绝不反悔。”
宫长诀伸手抱他,隔着极薄的单衫,似触在他肌肤上一般。
她猛地意识道如今是在何处,一下子像触电一般弹开。
眸中几分慌乱,
“我…我回去了。”
楚冉蘅伸手,指尖在她后脖颈上轻轻划过,暧昧的温度落在她肌肤上。
他轻声道,
“石壁上有灯,你取了火苗再去吧,从来路一直走,便能走出去。”
宫长诀垂眸,轻应了一声,
“好。”
她从温泉中起来,却丝毫不敢再往后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声,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细微的声音传进楚冉蘅耳中,他摇头笑笑。
有时硬得像石头,半点亦不愿认输,有时却胆小如鼠,满面通红。
但这才是他初时所喜,初时所见。
宫长诀借了火苗,将灯再度点亮,转身,背对着楚冉蘅,轻声道,
“我走了。”
楚冉蘅道,
“披上我的外衣出去,此处出去,难免遇上家丁小厮。”
宫长诀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衣衫,犹豫片刻,终究是拿了楚冉蘅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她伸手拢着衣衫离开,却不由得低头,无声露出一丝笑。
城北云台外,百姓层层包围,元帝被内侍扶着走上云台,云台下,死一般地寂静,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元帝,气氛压抑非常。
元帝站上云台,内侍太监拿了金丹给元帝,元帝一连吃了数颗。
内侍将一张黄帛递给元帝,元帝接过。
元帝道,
“朕,虽自认无畏无惧,却有许多事情,由不得朕掌控。”
元帝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却像是在暗指今日亲自宣读罪己诏之事,是被人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