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拉住左御史,孟奉常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上撞起一个大包,哭着道,
“陛下,臣没有,臣没有啊!”
左御史闻言,血气上涌,将手中的笏板猛地掷出,正中孟奉常的后脑勺。
孟奉常应声而倒。
左御史嘴里还痛骂道,
“有娘生没娘教的小人!”
众人的表情如被雷劈了一般。
宫府中。
梳妗小心地扶起宫长诀,
“小姐,奴婢瞧您面色好多了,今日要出去走走吗?”
宫长诀抚住肩头,
“算了吧,怕牵扯了伤口。”
一个侍女站在门外,高声道,
“小姐,宫中来人了,宣您入宫呢。”
张容瑾动作一顿,转瞬又扶住桌子站起身来。
梳妗忙扶稳宫长诀。
门外的侍女道,
“小姐,请您快一些,宫里的公公正在前厅等着接您呢。”
侍女说完便退下了。
宫长诀道,
“梳妗,去给我寻一套浅色衣裳来。”
梳妗小心地放开宫长诀,宫长诀扶着桌子,看向桌上的脂粉。
梳妗拿出一套浅青夹白的衣裙,
“小姐,您看这个行吗?”
宫长诀转过身来,面色比之苍白孱弱。
梳妗惊讶道,
“小姐?”
宫长诀接过衣衫,淡淡道,
“受了重伤,总得有个受重伤的样子。”
宫长诀视线扫过梳妗手中衣裳,
“就这个吧。”
宫长诀换过衣裳,自屏风后出来,梳妗扶着她到了前厅。
正在前厅站着的大太监见宫长诀来,忙道,
“见过宫小姐。”
宫长诀点点头,虚弱地道,
“公公久等了。”
前厅中众人的目光落在宫长诀身上,她面色苍白,然一双水眸清澈透亮,却是几分哀凄,身形纤瘦窈窕,腰身极细,如弱柳迎风,苍白的面色反令她多了一股孱弱温婉的感觉,叫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大太监的声音有些尖利,然却恭敬,低着头未有直视,
“宫小姐,这便出发吧。”
宫长诀应是,随着宫里的马车到了皇宫。
马车停下,梳妗忙扶着宫长诀下车。
大太监恭敬道,
“宫小姐请随着奴才来。”
宫长诀点点头,随大太监到了引月阁,引月阁中正敲敲打打地唱着戏。
而首位上坐着一个已过知天命之年的男子,龙袍加身,不怒自威,正看着戏台,周围落座皆是妃嫔。
宫长诀握紧了手,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记忆中,一个宫装的高傲女子站在满地流淌的鲜血之上,看着她,轻蔑道,
“宫长诀,这就是你勾引楚世子的下场,你真以为宫家权倾朝野就坚不可摧了?”
“本宫告诉你,父皇想除去宫家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哪怕是这么大的罪名落在宫家身上,父皇亦是查也不查就直接给宫家定罪。”
戏台上,一个女子正哭泣着,一身素白,戏腔凄绝哀极,
“小女常珏,长安人士也,想我误许婚盟,被奸人所害,名声尽毀,家室全休,雪飞上白练,六月下雪,三年不雨,堪比窦娥之冤,那斯乱纲常,奴恨不得将二人万剐,痛杀我娇资弱体闭泉台,落得悠悠流恨似长淮。”
“可恨——可恨呀——”
宫长诀站在戏台十步以外,面上毫无表情地看着首位上的男人。
这个人,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