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地才算罢休。
现在看来,这厮还真是命大,竟然在那种情况下都苟住命了。
聂逡伸出手,将腰间兵刃解下,苦笑道“我曾经也是身居郡主要职,对镇武阁行动手段自是了解,我愿自缚认罪,随你回去……只求阁下放过他,带他离开这里。”
???
唐云没有说话,没有表态,甚至表情都没有半点波动,这种反应让聂逡及其紧张,同时让旁边青年头皮发麻,浑身无力。
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中,房间内的空气似是凝固了一般,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他连自己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操作?
唐云思考着这家伙一连串的话,配着聂逡的反应,下意识眯缝起眼睛“巧合?这家伙认为镇武阁查出了他的行踪,故而派人前来抓捕?”
这是很通顺的逻辑。
因为镇武阁办事,向来求稳。
只有切实的情报,才会根据这些筹划完善的行动计划,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之势,断不会给敌人半点侥幸回旋机会。
同样,也正是因为聂逡知道,当初在他搞那些见不得光的操作时,已然做好了暴露跑路的准备,所以他才能脱身。
他在思考,殊不知这个作态,让聂逡更为紧张。
直到……
唐云抬起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吐出一个字“坐。”
呼~
似封印被解除,青年如蒙大赦大口喘着粗气,骇然望着唐云,脸上满是敬畏。倒是聂逡在犹豫了一下后,拉着他老老实实的坐下。
唐云淡淡的道“此来非是抓你,而是个人私事。”
“……”聂逡表情一僵,不是因为自己吗?这算什么?自投罗网?
“我就当没见过你们,走吧。”唐云冲房门抬了抬下巴“记得关上门。”
“……”
聂逡按住急于起身夺门而逃的青年,踌躇片刻方才说道“不知阁下此来所谓何事?我在此地十几年,或许能帮上忙。”
唐云倒了杯茶抿了口,幽幽盯着他,忽然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托孤?”
用眼神止住青年开口说话的动作,聂逡被唐云一语叫破,反倒坦然下来,点了点头道“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唐云歪了歪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在要挟我?”
在青年看来,这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家伙,脑回路有些不正常,说话没头没尾,混不着调的。
可在聂逡看来,唐云有些太可怕了些,看似没头没脑的两句话,却直接点破了他所有的想法。
没错。
正如唐云所言,聂逡能这么干净利落的过来认罪,就是抱着托孤的心思。但同时也在隐喻的告诉唐云,如果不答应,那就大不了动手。
固然如今他油尽灯枯,但拼死一搏起码能让唐云头疼,且一旦事情闹大的话,他镇武阁身份暴露,身处这三不管地带,下场可想而知。
“或许。”聂逡正视起来眼前这人,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唐云笑眯眯的扫了眼青年“不怕我反悔?”
聂逡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有个秘密,届时用那个秘密换他的小命,阁下应该不至于出尔反尔。”
似乎是身体油尽灯枯的原因,聂逡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蜡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血丝,固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唐云依旧瞄到对方手腕处,几根明显泛黑的血管。
诚如聂逡自己说的,他确实撑不了太久了。看来当初从州长手里逃命,他付出的代价比想象中的大。
“我凭什么信你?”唐云收回目光,静静的吃菜喝粥。
聂鱼指了指桌上的令牌,愤然“凭这个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