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总该不会全部跟着膨胀了、坏掉了吧?
所以,霍光是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人。
“子孟兄所言,吾亦以为是……”在烛火对面,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贵族点头道“张子重绝非易与之辈!”
那个张蚩尤要是这么好对付,能轮得到现在那些跳梁小丑吗?
早就被公孙贺父子、江充、马何罗、韩说这些人精给弄死了。
而事实是——除了韩说靠着卖女求荣,侥幸得存外,其他所有曾经想搞死张蚩尤的人,全部死了!
他们的尸骨都已经烂掉了,坟头上的草,更是长了起码三尺高!
只是……
锦衣贵族皱起眉头,问道“子孟兄以为,此事,那张子重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其意图何在?”
霍光摇了摇头,这他那里知道呢?
不过……
霍光看着眼前摇曳的烛光,道“有一件事情,应当是可以确认的……”
“那张子重在给人挖坑布局……”
“而诸王则恐怕要一脚踩进去喽!”
“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两败俱伤!”
“而你我……”霍光笑了起来“不妨当一下渔翁……”
锦衣贵族深以为然。
这世界上最妙的事情,莫过于躺赢。
但……
锦衣贵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子孟兄……您以为,陛下……”
霍光听着,有些失神,他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思虑了许久许久,但终究是没有答案。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知道,建章宫中的那位老天子到底是真的动怒了?还是其实只是在与那位英候唱双簧?
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建章宫玉堂殿,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天子密探与细作,潜伏于那座殿堂每一个角落。
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小宦官,或许一个老迈龙钟的老宦官、老宫女,就是那位陛下的耳目。
他们彼此交叉监督,共同守卫着那座殿堂中发生的一切秘密。
这使得外界再难以探知玉堂殿的事情。
即使是他霍光,想要知晓天子的近况,也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但他不敢付出代价!
因为他怕!
锦衣贵族看着霍光的神色,立刻了然。
于是他岔开话题,问着霍光“子孟兄,您以为,接下来诸王们会怎么做?”
霍光立刻笑了起来,他轻声问道“您见过渭河的渔夫捕鱼吗?”
锦衣贵族摇摇头。
霍光道“吾曾多次随陛下出巡,游历关中,垂钓渭河之畔,曾见渭河渔翁,以鱼鹰入河捕鱼,其法以绳索而系鱼鹰之颈,待其鸟得鱼,便自其颈取其鱼也,其物尽其用,可谓善!”
“诸王们恐怕也会如此!”
这是不用去想的事情。
为了新丰工商署、居延织室以及那即将开始的月氏之征。
诸侯王、权贵勋臣们,将无所不用其极。
锦衣贵族听着,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您是说……”
“不大可能吧……他们若那样做,日后谁还肯给他们卖命?”
“此辈小儿,能有什么大格局?”霍光轻蔑的笑起来“他们要真有什么大格局,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了!”
就不说其他,那些跟着这些诸侯王起哄的家伙,若真有什么能耐,会是这个德行?
早起飞了好不好?!
正是因为他们是废物,是蠹虫,是趴在国家身体的寄生虫,他们才会起这样的念头,出这样的主意!